樂賢宮內。
賢妃倚靠在軟榻上,一雙眼眸輕闔,眉心微皺,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忽然,吱嘎一聲,殿門開啟,賢妃睜開眼睛。
賢妃的貼身宮女悄悄進殿,附在賢妃耳邊悄聲道,“娘娘,您要找的人已經到了。”
賢妃聞言,立刻坐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絲急切,低聲道:“快讓他進來。”
話落,一個太醫打扮的人低頭進到內室,“給娘娘請安。”
賢妃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本宮聽聞,你家世代從醫,尤其擅長婦人病症,可是真的?”
吳太醫低頭答道:“回娘娘的話,正是如此。臣家中三代行醫,專攻婦科,雖不敢說精通,但也略有所成。”
“那你手中……可有能令人假孕的藥物?”
吳太醫聞言,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又迅速低下頭,聲音有些遲疑:“這……娘娘,此藥用在宮中,若是被人察覺,恐怕……”
賢妃冷冷打斷他:“你只管回答,有,還是沒有。”
“有是有,只是這藥並不長久,最多能維持兩個月的懷孕脈象。”
“你給本宮拿來,本宮不會虧待你。”賢妃朝貼身宮女使了個眼色。
宮女取來一根金條塞進吳太醫手裡。
吳太醫本來有些猶豫,看見金條頓時兩眼放光,把金條收到袖袋內,“請娘娘稍等半日,臣出宮回家把藥拿來。”
吳太醫在太醫院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太醫,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憑藉著從小學習醫理成功考進太醫院,沒有大富大貴,卻也在京城買了座小院子,回家並不麻煩。
不過半日,吳太醫便將東西送到了賢妃宮中。
是一顆黑漆漆圓溜溜的藥丸。
“娘娘,此藥服下後可使脈象呈現懷孕之象,月事也會推遲,平日裡也會產生害喜之象。兩個月後症狀消失,推遲的月事也會恢復正常,只不過量會比較大,看起來像是小產。”
賢妃只問,“吃了你這藥,會不會有別的太醫診出本宮是服用藥物所致?”
吳太醫自通道,“不會。”
賢妃放心了,“下去吧,你知道在這宮裡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
送走吳太醫,賢妃讓人倒了杯水,就著溫水吃下藥丸。
宮女擔憂道,“娘娘,會不會被人發現?”
“事發突然,本宮不這麼做,三日後就會被送走。那冷冰冰的別院,去了只能等死。”賢妃冷聲道。
皇帝這是鐵了心,四妃他只留下貴妃,嬪位的妃子也送走大半。
她才不像淑妃那個蠢貨,裝病裝得了一時,還能裝一世?
只要她懷上皇嗣,就有足夠的理由留在宮裡,到時候孩子不慎小產,皇帝看在她痛失孩子的份上也會准許她留在宮裡。
她不信皇帝能一輩子獨寵雲朝夕,不召幸別的女人。
如果能讓皇帝在這兩個月裡來她宮裡,成功懷上身孕,也算有驚無險。
第二日又是給太后請安的日子。
眾妃嬪齊聚一堂,有一半人臉色都有些憔悴。
她們之中,家裡願意接回去的是少數,大多數人都要遷去皇家別院,都寄希望於今天跟太后求求情,另外聲討雲朝夕。
趁著太后還沒來,淑妃最先開口,她現在恨極了雲朝夕,“昭貴妃,你一進宮就獨得聖寵,姐妹們看你年紀小不與你爭,你卻讓皇上將我們遣走,你是何居心!”
眾人譴責的目光紛紛落向雲朝夕。
雲朝夕沒有跟楚蕭提出這個要求,但她身為既得利益者,並不打算反駁她們的話,坦然接受她們仇視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