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謝清瀾派人去請謝家宗族的宗老和族長過來,開祠堂,將所有人都召集到祠堂。
謝家當年跟著大淵開國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封官賜爵,自此謝家就在京城定居下來,至今兩百五十餘年,根基深厚,是真正的名門望族。
朝廷上大大小小的官職或多或少有幾個謝家人,京城裡的鋪子也有謝家人經營的。
謝家宗老們都是些上了年紀德高望重的叔公輩,聽聞謝清瀾竟要做主開宗祠,一副有大事相商的模樣,紛紛趕過來。
侯府眾人包括張氏也被請到了祠堂。
張氏不明情況,還在生氣葉朝夕把她說得還不了嘴一事,來到祠堂還狠狠瞪了她一眼。
葉朝夕沒搭理她。
“清瀾,你這是又搞哪一齣?”張氏坐下,不滿地開口,“侯爺不在府裡,你想要把侯府鬧翻天?”
謝清瀾也沒理她。
夫妻兩人沒一個理她,張氏討了個沒趣,閉嘴不說話了。
等族長等人來齊了,謝清瀾對各位長輩開口道,“今日請諸位宗老前來,是有一事想請各位長輩為小輩做主。”
“卓青,呈上來。”
很快,卓青捧著一沓冊子上來,一人發了一本,裡面記錄了張氏對謝清瀾三次謀害的詳細過程,包括她如何買兇,何時何地如何下手,全都寫得清清楚楚。
宗老們神色凝重,張氏也得了一份,低頭看去面色霎時變得蒼白。
其中一個宗老道,“清瀾,我記得十年之前,你也曾說張氏害你,可你沒有證據,如何證明?”
“就是,我根本沒幹過,清瀾你就算不喜歡我這個母親,也不能捏造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誣陷我啊!”張氏急忙反駁,聲音裡帶著她都沒意識到的輕顫。
“冊上所書之事,皆有人證物證。”謝清瀾讓人把證人帶上來,還有兩瓶紅色小瓶也被呈上來。
“張氏做事確實乾淨,她派去給我下毒的人,殺我的人都被事後處理了。當年苦於沒有證據,未能指證張氏。”
“此人熱衷鑽研毒術,我找了他十年,當初就是他將毒賣給張氏。”
謝清瀾徐徐道來,語調波瀾不驚,葉朝夕卻明白這些年他承受了多少痛苦,默默地握緊他的手。
那人一張臉瘦的皮包骨,雙眼混濁,頭髮鬍子參白。他瞧了一眼張氏,“我記得清楚,就是這位夫人。當年我第一次研製出的毒就賣給了她,這種毒我沒研製解藥,我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七日斷魂,跟它的名字一樣,服下七天必定喪命。”
“你胡說!我根本沒見過你!”張氏咬死了不承認。
謝清瀾讓捧著著托盤的下人把盤中的紅色小瓷瓶放到桌子上,“這個瓶子是我在半年前追殺我的刺客身上搜到的,好巧不巧,我的人在你院子裡的桃樹下發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
“還有上次,我和夫人出遊,張氏派人跟蹤並偽裝成匪寇將馬車逼得跳崖,這一樁亦是證據確鑿,父親已經罰了張氏。”
“諸位長輩,張氏三次想要置我於死地,若非清瀾命大,又得神醫和夫人在關鍵時刻救回性命,此刻早已是一抔黃土。此等惡毒婦人成為勇毅侯府的主母,清瀾覺得不公。請諸位長輩宗老為我做主!”
謝清瀾擲地有聲的話音一落,滿堂寂靜,在場所有人都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張氏,尤其是二房一幫人。
以往他們只覺得張氏頂多有點表裡不一,沒想到她內里居然這麼狠毒?一次殺不死,還要來兩次三次?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謝清瀾?
為首的謝家族長原是聖上的太傅,年紀大後致仕在家頤養天年,乃是整個謝氏家族最有威望之人。
謝族長向來剛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