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顏朝夕剛剛醒來,賴了會兒床喚碧春進來。
這幾天太子妃頗受折磨,今日又不用去平安了。
碧春端著溫水進來,看到顏朝夕剛睡醒,一頭又黑又柔順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腦後,睡意微醺,面若桃花的模樣讓她看了都不自覺出神。
她家公主似乎更美了。
若公主是皇后或者高位妃嬪所出,就不會被送來和親,她會在東齊嫁一個家世不俗的夫君,被夫君捧在掌心,而不是在大梁太子府後院跟一群女人爭來奪去。
想到這,碧春忍不住嘆口氣。
她是所有陪嫁宮女裡唯一一個從小侍奉顏朝夕的,滿心滿眼都在為她著想。
顏朝夕笑問,“嘆什麼氣呢?”
碧春撅撅嘴,想到公主還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呢,連忙提起興致跟顏朝夕分享。
“公主,您猜昨夜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想說就快說,再繞彎子,小心本宮罰你今天中午只能吃饅頭。”
碧春神神秘秘又小心翼翼地說道,“昨夜發生了兩件事。一是昨天剛被禁足的徐良娣,今天被人發現在屋子裡割腕自盡了。”
顏朝夕詫異地挑了挑眉,徐良娣昨天還一副恨不得殺她洩憤的模樣,不像是會絕望自盡的人。
不過顏朝夕沒有提出疑惑,死了也好,省得她以後出手。
“還有什麼?”
“還有還有,昨日是十五,按規矩太子昨夜應該留宿太子妃那裡,結果不知道陳奉儀用了什麼法子,大半夜硬是把人從錦華苑叫走了。太子妃氣得一夜沒睡,一大早就派人把陳奉儀叫過去教訓了一頓。”
顏朝夕暗想,太子妃不是被氣得睡不著,而是本來就睡不著。
“陳奉儀也不是好惹的,悄悄派人去把太子找來,太子一來,陳奉儀就柔柔弱弱地向太子告狀。現在兩邊鬧得不可開交呢!”
“奴婢剛才嘆氣,是在為公主不平,來了東齊就算了,太子後院裡一群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天天為了寵愛爭爭搶搶。就連青梅也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剛來就爬上太子的床!”青梅絮絮叨叨地抱怨著。
顏朝夕柔聲道,“稍安勿躁,本宮來此是為兩國聯姻,並不想要什麼寵愛。本宮有別的安排,你記住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心裡疑惑就直接來問本宮,但不可在太子面前多說。”
碧春是她的貼身宮女,她和燕無來往必然不能永遠瞞住她,她得提前給碧春一個提醒。
碧春不知道公主為什麼這麼說,點點頭應聲,“是。”
……
臨近中午,一個身手敏捷的身影飛快地從太子府的牆院外翻牆而入,熟門熟路地閃身進了燕無的屋子裡。
“我回來了。”季隨舟自顧找了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完才看向屋子裡沒說話的人,“怎麼不說話?看到小爺回來沒點表示?”
燕無,“事情辦的怎麼樣?”
“一半一半吧。”季隨舟從袖子掏啊掏,掏出兩個小瓶子拋給他,又掏啊掏,掏出一袋吃的。
“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好訊息就是我此行去境外西域,找到了你所中之毒,帶了一顆回來。”
“壞訊息是,我沒辦法拿到解藥。聽當地人說,這種毒藥名叫九毒丹,是用西域九種不同的毒物組成的,九種毒物用量配比不一樣,解藥也不一樣。這種毒的解藥只有找到當年給太子製藥的那人才能做出來。”
季隨舟嘆了口氣,難就難在這,誰知道當年太子是從哪裡得到的這種藥。
季隨舟是季將軍家獨子,季家雖不如太子妃孃家和威武將軍,卻也掌握大梁一部分兵權。
當初太子主動請纓,跟隨季將軍出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