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夕也看到了迎面而來的箭矢,明明心中害怕知道自己應該躲避,腿腳卻發軟不聽使喚,就在這一愣神之間,箭矢已經逼近,想要再躲已是不可能了。
心也提到嗓子眼上。
下一瞬,一股大力將她往旁邊扯去,陸詔在千鈞一髮之際將人扯到另一邊,鋒利的箭矢險險擦過陸詔的手臂。
陸詔目光掃過顧朝夕,見她沒有被傷到才放下心來。隨後狠厲的目光直射向剛才箭矢襲來的方向。
原本寂靜的樹林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批手持長劍的黑衣蒙面人,大約有四五十個人。
陸詔將顧朝夕攬到身後,囑咐她,“跟緊我,別亂跑。”
陸詔今天出行的目的本就是為了以身為餌,引出上一次截殺自己的幕後之人。只是今日認出顧朝夕,將她陷入這般境地實屬意料之外。
顧朝夕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這種事,難免害怕,她緊緊跟在陸詔身後,不敢多走一步。
陸詔很快就跟蒙面人纏鬥起來。他雖然常年在京城處理政事,極少上戰場廝殺,卻不是什麼文弱的花架子,相反身上的線條堅硬流暢,體格健壯,他常年習武健身,廝殺起來一擊一檔也是格外乾淨利落。
他一腳踹開一個蒙面人,奪過對方手中的劍反手就抹了對方脖子,劍落見血,如同砍瓜切菜一樣。
蒙面人意識到自己在陸詔身上討不了好,又見他時時不忘護著身後的女子,當即分出一些人直追顧朝夕而去。
陸詔一面要抵擋前方攻擊自己的人,一面還要出手護著顧朝夕,對上這麼多人,漸漸落入下風,肩背和手臂上都受了不少的傷,再加上前兩日受的傷經過這一番廝殺又裂開來,殷紅的血浸溼錦袍。
雖然他早有部署,但此刻晉陽在樹林外,一時半刻無法帶人立馬趕到。前方出樹林的路也被這些人堵住,無奈之下,陸詔只好帶著顧朝夕往樹林深處躲避。
樹林並不大,他們跑了將近一刻鐘就從林子的另一頭跑出來了。只是林子的盡頭並不是什麼寬敞平坦的路,而是一處不高的山崖,下方是湍急的河流。
顧朝夕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我不想死。”
陸詔撫著她的背安撫她,“別怕,我定不會讓你有事。”
剩下的蒙面人緊追不捨,很快就追上來。顧朝夕看了一眼身後的河流期待地問道,“王爺會水嗎?要不我們跳河裡遊走吧,我水性很好。”
陸詔,“本王水性不佳。”
縱然陸詔水性不好,可當這幫人逼近,顧朝夕躲在她身後不慎踩空往下墜時,他伸手拉住。離他最近的一名蒙面人眼疾手快揮劍往他身上砍,陸詔為了避開這致命一劍,只能往河中跳下去。
兩人一掉進湍急的河流中就立刻被沖走。
顧朝夕有些擔心,她可沒忘記自己前兩日已經吃了生子丹,這會兒肚子裡應該已經揣了一個崽子。於是她第一時間把系統叫出來,“我落水會不會保不住孩子?”
系統讓她安心,“宿主不會的,吃下生子丹後除非宿主喝下墮胎藥,否則孩子一定會平安降生。”
顧朝夕放心了,河水不算渾濁,她努力在水中睜開眼睛尋找陸詔的身影。陸詔水性不好,定是被衝到前面去了,顧朝夕深吸一口氣往順著河流往前面游去。
沒多遠就看到陸詔沉沒在水中,雙眼緊閉。
這哪裡是水性不佳,分明是一點不會。
顧朝夕游過去,渡了他一口氣,努力託著人往上。
陸詔原本意識已經昏沉,恍惚中一雙柔軟的唇瓣覆上他的,給他渡了一口氣,他知道那是顧朝夕。這麼急的河流水性極佳的人也不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他沒想到她竟會冒著危險來救他。
心底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