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趕回家中,見吳天成正在做飯。
以前吳天成天不黑都不會收工回家,現在家裡來人了,他早早就回家做飯。
吳大娘心裡明鏡似的,看顧朝夕不在身邊,湊過去小聲問道,“我兒,娘問你,你是不是中意裡面的顧姑娘,想不想娶她當媳婦兒?”
吳天成皺眉,“娘,你說什麼呢?!”
吳大娘嗤道,“你什麼心思我還看不出來?你一撅屁股老孃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別以為我沒注意到你看人家的眼神。”
“我是喜歡人家又怎麼樣,可人家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哪能看得上我。”
吳大娘拍他一巴掌,“怎麼不行,有句話怎麼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咱們救了她哥哥,她留下來給你當媳婦兒,這很公平!要是沒有你,她哥哥非得在河邊燒壞腦子。”
“再說了,他們兄妹二人路上遇到劫匪,來到我們這兒的時候身無分文,就只有身上一點首飾,離了這吳家村還能去哪?”
吳天成想到顧朝夕絕美的臉,玲瓏有致的身姿,被吳大娘說的有些意動。不過一想到對方可能不願意,就有些氣餒。
“他們若是不同意怎麼辦?”
吳大娘想了想道,“這樣,我明日去赤腳大夫那裡買點迷藥,你摻水裡給他們兄妹二人喝了。過後將她兄長送走,你連夜跟顧姑娘成了親,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兄長不在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只能乖乖就在這裡給你當媳婦兒了。”
“哪怕她兄長找回來,看到妹妹已經嫁給你,人都是你的了,還能反對不成?他人雖比你高,塊頭卻不及你,他也打不過你。”
這一番話說得吳天成很是心動,但還是有些猶豫。
“娘,我我考慮考慮吧,咱們這樣做也是強人所難。”
晚上吃飯的時候,吳天成將晚飯端進來後,陸詔叫住他。
“吳兄弟,這兩日多有叨擾,我們打算明日就離開。這錠銀子你和大娘收下,算作我們兄妹的報答。”
他身上的錢袋子沒被沖走,取了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
“明天就走?”吳天成沒看銀子,只在意他們這麼快就要離開。
回房的路上,他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要將顧朝夕留下來。
吳天成離開後,顧朝夕抱著被褥鋪在地上。她昨夜為了照顧陸詔趴在床頭睡,今晚可不能再趴著了,陸詔一個病人,還是王爺,顧朝夕很自覺地去打地鋪。
陸詔一手搭在膝蓋上,靜靜地看著顧朝夕的動作,自從白天他情不自禁吻了她之後,顧朝夕再也沒跟他說過話。
他自知理虧,眼看著顧朝夕在地上鋪好被褥自顧躺下,陸詔再也忍不住開口道,“你到床上睡吧,我睡地上。”
顧朝夕沒理他,躺好閉上眼睛。
陸詔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有人敢無視他,還敢扇他巴掌,想發脾氣,可說到底是自己自作自受,也捨不得對她一個小姑娘發脾氣。
嘆了口氣,陸詔起身將人抱起來。顧朝夕瞪他一眼掙扎著要下來。
那眼神就跟看什麼流氓地痞一樣,刺得陸詔心中微澀,是他操之過急了。
“你別動,再掙扎我的傷口就要裂開了。”
聞言,顧朝夕不再掙扎,任由陸詔將她放在床上。
“地上冰涼,你是女子睡在地上對身體不好,我們明日就走了,今夜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陸詔自己躺在地上的褥子上。現在已入秋,夜晚氣溫低,吳大娘家的床褥也用了好幾年,鋪在地上硬邦邦的,也不保暖。
黑夜中傳來陸詔沉悶的咳嗽聲,似乎是怕吵到床上的人,故意壓制聲音。
顧朝夕聽得煩躁,翻來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