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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血契

骨簪在林凡掌心烙下焦黑的痕跡,玄月指尖輕勾他染血的衣帶,身形向後飄退。整座星淵秘境正在分崩離析,穹頂墜落的並非碎石,而是凝結成晶體的星輝。

“你早已知曉我乃九曜星脈的傳承者。”林凡凝視著掌心蔓延的血紋,那圖案與玄月鎖骨下的刺青遙相呼應,“自第一滴血起,便已算計於我。”

玄月足尖輕點浮空晶片,墨色紗衣在亂流中如十二瓣暗蓮般綻放。她輕撫著從髮間垂落的銀鈴蠱鏈,笑聲裹挾著靈力,在轟鳴中穿透:“三百年來七十九個試煉者,唯有你的血能令問心碑顯露出真相——我必須確認,你是否有資格成為我的鑰匙。”

地面驟然裂開深淵,林凡側身避開沖天而起的煞氣,卻見玄月有意墜向裂縫。她仰面下落時,衣袂隨風舞動,腰間纏繞的鎖魂鏈展露無遺,鏈節上密密麻麻刻著的,盡是歷代闖入者的生辰死忌。

“接住我。”她張開雙臂,異色瞳孔映照著林凡身後的凶煞幻象,“或……”這看著我被饕餮吞食。\"

林凡咬破舌尖,血珠濺上青鋒劍。劍鳴化作鸞鳥清啼,他御劍俯衝時看見玄月得逞的笑意。在抓住她手腕的剎那,少女突然翻身將他壓在劍身,冰涼的手指按在他跳動的頸動脈。

\"真暖和。\"玄月舔去他唇角血漬,身後張開遮天蔽日的星圖,\"你猜,當年那些祭司為何剜我雙目?\"

劍身突然劇烈顛簸,林凡發現他們正衝向倒懸的祭壇。玄月袖中飛出八條蠱鏈纏住他四肢,在他耳邊呢喃:\"因為這對眼睛能看透星脈運轉啊......就像現在,我能看見你靈臺中閃爍的貪念。\"

祭壇中央的青銅鼎噴出幽藍火焰,林凡在火中看見扭曲的畫面——玄月被釘在星軌盤上,祭司用金針刺穿她的瞳孔,血滴在星砂上燃起紫焰。

\"想要力量嗎?\"玄月的手覆上他心口,星形胎記發出灼目紅光,\"與我結血契,你能得到聖殿所有......\"

青鋒劍突然調轉劍尖,貫穿玄月虛影。真正的少女從火焰中走出,腕間銀鈴已纏住林凡的元神命線。她撫摸著被劍氣割裂的袖口,眼中金芒暴漲:\"這是你第三次對我起殺心。\"

地面星砂凝聚成巨掌將林凡拍向鼎壁,玄月瞬移到他面前,髮間骨簪化作蛇形匕首:\"但你也三次收住殺招。\"她刀尖挑開林凡染血的衣襟,\"這般心軟,怎麼破得了元嬰殺劫?\"

鼎內突然傳來鎖鏈崩斷聲,玄月神色驟變。她扯斷蠱鏈將林凡甩出祭壇,自己卻被鼎中伸出的白骨爪貫穿肩胛。林凡在墜落中看見她噴出的血霧裡閃爍著星屑,那些血珠落地即成陣法。

\"走!\"玄月的聲音首次染上慌亂,她徒手掰斷白骨爪,背後浮現九尾狐虛影,\"去禁淵喚醒青鸞鏡,否則......\"

鼎蓋轟然炸裂,爬出渾身纏滿符咒的屍傀。那東西頂著與林凡七分相似的面容,額間嵌著破碎的星形玉石。玄月突然淒厲大笑:\"原來如此!三百年前的局,今日才顯殺機!\"

屍傀空洞的眼窩鎖定林凡,玄月卻閃身擋住殺招。她回眸時右眼琥珀色褪成灰白,唇角卻帶著釋然的笑:\"記住,我救你三次了......\"

林凡被傳送陣吞噬的瞬間,看見玄月引爆本命星丹。漫天星火中,她破碎的元神化作流光鑽進他靈臺,留下一道染血的契約符。屍傀的咆哮與少女最後的嘆息交織在一起:\"......血契已成,替我看看外面的月光。

骨簪刺入掌心的瞬間,林凡感覺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玄月的血珠與他的血液相融,在虛空中勾勒出一道繁複的星圖。她異色瞳孔中的金芒大盛,聲音空靈如遠古祭祀的吟唱:

\"以星為引,以血為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