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然噠噠噠跑到隔壁的時候,寧斯年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儘管他在這個基地裡住了不少時間,但真要收拾起來,東西其實也並不多。
幾件常用的換洗衣物,幾十沓厚厚的手稿,一些儲存完善的資料,還有一些。珍貴的私人物品,一個箱子差不多就都裝下了。
唯一不好處理的,是之前蘇時清帶給他的實驗器材,以及那幾十箱消毒水和手術服。
寧斯年正在猶豫要不要帶上這些東西,一扭頭,一個打扮得乾乾淨淨的小丫頭,就噔噔噔跑了進來。
“安然?”看見小丫頭蹦蹦跳跳走進自己家裡,寧斯年愣了愣,放下手裡的東西,“你怎麼過來了?”
“安然來替姐姐傳話!”對於這個哥哥,安然的好感很多,畢竟真要算起來,對方救了自己兩次呢。
傳話?
寧斯年蹲下身來,和安然保持在同一條水平線上,防止小丫頭脖子仰久了發酸。
“姐姐要問哥哥,明天出發可不可以……”安然掰著手指頭,回想剛剛蘇時清對自己說了些什麼,微微嘟著小嘴,“還有,哥哥需不需要空間,幫忙帶走一些東西?”
安然斷斷續續地說著,寧斯年目光溫柔,幾乎能夠想象到蘇時清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他不覺得明天出發太倉促了,本來就是自己要跟著姐妹倆走,什麼時候出發都是她們說了算的。
不過,寧斯年也確實需要空間幫忙帶走一些東西。
“謝謝小安然幫忙傳話。”寧斯年輕聲道,“那麻煩你告訴姐姐,哥哥確實需要幫忙。”
安然做傳話筒做得很開心,可能是因為日子過得好起來了,小丫頭的臉色也有了氣色,精神狀態要比基地裡的大多數人好。
聽完寧斯年的話,她又快快樂樂往回走了。
也不知道怎麼傳的,正當蘇時清要去隔壁幫寧斯年收拾一下東西時,羅慶不知道從哪裡聽聞了訊息,趕了過來。
站在寧斯年的家門口,羅慶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哀怨道:“大妹子,老寧,你們不夠義氣,怎麼要走了都不叫我一聲。”
“明天就走的話,時間上是不是太倉促了?”
“並沒有哦。”蘇時清攤了攤手,語氣帶著從容,“也不想想我什麼本事,什麼時候出發,對我而言,都不算倉促。”
“嗯,不倉促。”寧斯年站在一旁微微點頭附和,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羅慶,靜靜看著蘇時清的背影。
見狀,羅慶愈發心痛。
這兩位可都是建設基地的人才啊,居然一起要離開了。
“那啥,老寧啊,有沒有考慮繼續留在基地裡?”羅慶不知道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寧斯年此刻明確了心意,還是不甘心的追問了一句。
“誒!”蘇時清挑眉,“不要和我搶人啊,斯年都和我說好了要和我們一起走的。”
她和寧斯年之間的交易還沒有完成呢,如果這個時候寧斯年留在了基地裡,那蘇時清是該走還是不該走?
看蘇時清先一步出聲反駁,寧斯年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附和道:“嗯,說好了,不留下。”
“你倆什麼時候說好的!”羅慶感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狐疑的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掃過,最後停留在寧斯年的身上。
可能是因為收拾東西不方便,寧斯年收起了那副金絲眼鏡,那雙眼眸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幾分淺棕色,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當然,寧斯年的情緒通常都是不外顯的,那份溫柔也同樣被他藏在了眸底深處,不過熟悉他的羅慶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羅慶在觀察,而蘇時清在猶豫。
她的空間裡此刻還靜靜躺著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