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歲的司馬儁端坐在軟轎之中,神色平靜卻透著幾分威嚴。
他身旁同樣坐在軟轎裡的是陳寔,兩人雖已至暮年,卻依然關心著天下局勢。
此番率領左路大軍四萬,在兒子司馬防、孫子司馬朗的協助下,還帶著張邈、張超兄弟,浩浩蕩蕩經臨穎城,直逼召陵城。
出征前,孫堅特意把黃蓋派來相助,此時黃蓋一馬當先,在前面為大軍開路。
一路上,車輪滾滾,馬蹄聲聲,揚起的塵土在陽光的照耀下瀰漫著。
司馬儁微微掀起轎簾,看著行軍的隊伍,轉頭對陳寔說道:“此番討伐張闓,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張闓麾下能人不少,不可小覷。”
陳寔捋了捋鬍鬚,點頭道:“正是,不過我軍兵強馬壯,又有諸多賢才,想來定能旗開得勝。”
兩人就這樣一邊慢悠悠地前行,一邊低聲商討著軍情,活脫脫兩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每一個決策都透著久經世故的考量。
經過幾天的行軍,大軍終於慢慢抵達召陵城。
在黃蓋、張超的精心護衛下,有條不紊地安營紮寨。
一時間,營帳連綿,旗幟飄揚,場面頗為壯觀。
此刻,召陵城城頭上,郭大目、何曼二人正百無聊賴地來回踱步,時不時探頭望向城外那逐漸安營的敵軍。
何曼率先瞧見了坐著軟轎的司馬儁和陳寔,不禁瞪大了眼睛,捅了捅身旁的郭大目,咋呼道:“嘿,老郭,你瞧瞧,那兩個老傢伙居然坐著轎子來打仗,第一次見這場面,都一把年紀了,不在家享清福,跑這兒來送死。”
郭大目順著何曼指的方向望去,也忍不住樂了:“還真是,這不是來給咱們送戰績的嘛。”
“嗯嗯,讓你給他送終。”何曼笑嘻嘻地調侃道。
“呸,你才給他送終呢!”郭大目白了何曼一眼,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有被敵軍包圍的緊張感。
吵吵完,兩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城樓上那個喝酒的少年——郭嘉。
郭大目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地問道:“何夜叉,你說主公,怎麼就讓我們聽這小傢伙的呀?對面可是兩個久經沙場的老傢伙,我們這邊卻是個年紀輕輕的郭嘉。”
何曼撇了撇嘴,說道:“誰知道呢,不過主公既然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說不定這小子有真本事,只是咱們還沒瞧出來。”
城樓上的郭嘉,一襲白衣,手持酒壺,正悠然自得地俯瞰著城外的動靜。
他彷彿察覺到了郭大目和何曼在議論他,遠遠地舉起酒壺,對著二人微微一笑,然後仰頭灌了一口酒,那灑脫的模樣,彷彿眼前的敵軍根本不足為懼,活像一隻初出茅廬卻膽識過人的小狐狸。
此時,城外營帳內,司馬儁正與眾人商議著攻城策略。
司馬防站起身,雙手抱拳道:“父親,依孩兒之見,咱們明日一早就發起攻城,趁他們還未完全準備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司馬儁沉思片刻,緩緩搖頭道:“不可,我觀這召陵城城牆堅固,城上防守看似鬆懈,實則暗藏玄機。貿然攻城,恐怕會損失慘重。”
黃蓋也在一旁附和道:“司馬公所言極是,我看還是先派人去打探城內虛實,再做打算。”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城裡,郭嘉把城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他放下酒壺,對身旁計程車兵說道:“去,把何曼、郭大目給我叫來。”
不一會兒,何曼和郭大目急匆匆地跑上城樓,一臉疑惑地看著郭嘉。
何曼大大咧咧地問道:“郭先生,找我們啥事啊?”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兩位將軍,敵軍雖已駐紮,但短時間內不會貿然攻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