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
十七歲的夏侯瑤,身著勁裝,俏臉緊繃,眼中滿是決絕。
她輕輕撫摸著心愛的駿馬,那馬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不安地刨著蹄子。
身旁,丫鬟小葉一臉緊張,小聲勸道:“小姐,咱真要逃啊?這要是被族長髮現,可不得了。”
夏侯瑤咬著下唇,秀眉緊蹙:“不逃,難道真要我嫁給那個蔡家的紈絝?聽說他都害死好幾個姑娘了,我絕不能成為下一個。”
說罷,翻身上馬,對小葉一甩韁繩:“走!”
兩人趁著夜色,如離弦之箭,消失在夏侯家的莊園外。
族長夏侯楷得知訊息時,正端著一杯熱茶,準備享受片刻寧靜。
管家慌慌張張地衝進來,茶杯都險些打翻:“族……族長,不好了,小姐和小葉跑了!”
夏侯楷手中的茶杯“啪”地墜地,摔得粉碎,他猛地站起身,雙眼圓睜,怒吼道:“什麼?這個逆女!立刻派人,把她給我找回來!夏侯淵呢,讓他親自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夏侯瑤和小葉一路疾馳,沒日沒夜,乾糧和水都所剩無幾。
終於,她們逃到了新平縣外。
清晨的陽光灑在疲憊的兩人身上,夏侯瑤髮絲凌亂,卻難掩清麗。
小葉眼尖,指著前方驚喜道:“小姐,那邊好像有匹馬!”
夏侯瑤心中一動,策馬靠近。
只見一匹馬正安靜地站在溪邊,旁邊,是一個渾身是傷、昏迷不醒的男子。
小葉嚇得往後縮了縮:“小姐,這人看著怪嚇人的,咱們走吧。”
夏侯瑤卻沒有動,她蹲下身子,仔細檢視張闓的傷勢。
只見張闓面色蒼白,傷口處血跡斑斑,乾涸的血漬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就在這時,張闓虛弱地發出聲音:“水……水……”
那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夏侯瑤心中一軟,對小葉說:“咱們救救他吧。”
小葉雖不情願,但拗不過自家小姐,只好用樹葉兜來溪水,小心翼翼地餵給張闓。
夏侯瑤又在附近找來些乾草,燃起篝火,為張闓取暖。
許久,張闓悠悠轉醒。
朦朧間,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片縹緲的雲霧之中,意識逐漸回籠,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夏侯瑤那絕美的臉龐。
晨光為她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邊。
雙眸猶如一泓清泉,澄澈動人。
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動,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不點而朱的櫻唇。
張闓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眼前的少女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夏侯瑤驚喜地說:“將軍醒了!你的馬兒真忠誠,一直守著你!”
張闓看著眼前的少女,恍惚以為自己在夢中,輕聲問道:“是你救了我?”
小葉在一旁搶著說:“除了我家小姐,還能有誰。”
張闓掙扎著想要起身,夏侯瑤連忙扶住他,輕聲說:“你傷勢太重,先別亂動。”
張闓感激地看著她,問道:“姑娘,為何會在此處?”
夏侯瑤嘆了口氣,將自己逃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說到傷心處,眼眶泛紅,聲音也哽咽起來:“我不想成為家族聯姻的工具,可他們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
張闓聽後,心中湧起一股同情,他認真地看著夏侯瑤,說道:“姑娘,婚姻本就該是自由的,女人絕不是聯姻的工具。你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追求自己的幸福。”
夏侯瑤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與敬佩:“將軍,你說的這些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