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這座承載著大漢興衰的都城,在冬日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壓抑。
朱雀大街上,行人匆匆,神色間滿是憂慮與不安。
皇宮內,太極殿中,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朱儁戰死的噩耗傳來,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整個朝堂瞬間炸開了鍋。
皇帝劉宏坐在龍椅之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彷彿失去了焦距。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龍椅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曾經,他以為自己掌控著天下。
可如今,黃巾軍的勢力如野草般瘋長,連朱儁這樣的得力戰將都折損了,他深感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大漢的江山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諸位愛卿,朱儁將軍戰死,如今黃巾軍愈發猖獗,該當如何是好啊?”
劉宏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
話音剛落,大將軍何進向前一步,雙手抱拳,朗聲道:“陛下,張闓這逆賊實在可惡!臣以為,當務之急是集結大軍,儘快將其剿滅,以振我大漢軍威!”
他身材魁梧,滿臉橫肉,此刻怒目圓睜,彷彿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這時,宦官張讓尖著嗓子說道:“大將軍,不可貿然出兵啊。如今我軍兵力分散,貿然進攻,只怕會中了黃巾軍的圈套。”
他身形消瘦,眼神陰鷙,細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臉上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
“張常侍,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任由那逆賊在我大漢的土地上肆意妄為嗎?”
何進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手指幾乎戳到了張讓的臉上。
“大將軍莫要衝動。”張讓不緊不慢地往後退了一步,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咱家只是覺得,需從長計議,不可意氣用事。”
“哼!”何進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張讓。
太尉袁魁站了出來,清了清嗓子說道:“陛下,臣以為,張常侍所言不無道理。如今我軍在冀州、豫州等地均有戰事,兵力確實分散。不如先穩固防線,再圖進取。”
袁魁年過半百,兩鬢斑白,平日裡沉穩持重,此刻臉上也滿是憂慮之色。
司空張溫微微頷首,附和道:“太尉所言極是。臣建議,可先讓袁紹死守陽瞿,潁川太守司馬儁全力配合,穩固潁川防線。同時,命令豫州刺史王允就地招兵買馬,控制汝南黃巾的發展。如此,方能穩住局勢。”張溫身形修長,面容清癯,說話時不緊不慢,條理清晰。
司徒崔烈卻不以為然,他皺著眉頭說道:“僅僅防守,如何能徹底剿滅黃巾軍?依臣之見,必須派遣一支精銳之師,主動出擊,方能震懾賊寇。”
崔烈性格剛直,平日裡就敢於直言,此刻更是一臉堅定。
一時間,朝堂上眾說紛紜,大臣們分成了兩派,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有人主張進攻,認為只有主動出擊才能徹底消滅黃巾軍;有人主張防守,覺得當前局勢不穩,先穩固防線才是上策。
爭吵聲此起彼伏,整個大殿亂成了一鍋粥。
劉宏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爭吵不休的大臣們,心中煩躁不已。
他覺得這些大臣們只知道爭權奪利,根本不關心大漢的安危。
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忠身上。
“趙常侍,你意下如何?”劉宏問道。
趙忠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陛下,老臣以為,如今局勢複雜,不可只採取一種策略。既要穩固防線,又要尋找機會主動出擊。臣聽聞董卓麾下有五萬西涼軍,兵強馬壯,可將其調往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