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芝抬起頭,目光坦然與皇上對視,從容應答,“正是微臣。”
皇上看著餘長芝點頭,“起身吧。”
“謝皇上。”餘長芝起身,與身旁的許宴安站齊。
又過了片刻功夫,剩下的新科進士基本上都來了。
這時,還沒有進宮的人,皇上也不會再等。瓊林宴的時間是早已安排好的,晚到的人,怕是很難再進去。
餘長芝跟在狀元楊申後面,與一眾官員向著舉辦瓊林宴的御花園走去。
這也許是他們這些新科進士唯一一次,進入皇宮御花園的機會了。
新科進士中,唯一的一甲狀元,榜眼,探花郎,被安排在皇上下首位置坐下。剩餘的人,穿插在其他大臣之中。
坐在末位的齊思瑜,在看到餘長芝的那張臉,還有他身上的衣服後,莫名與他記憶中的一個身影重合。
“不,不可能是他!他已經死了三十多年,不可能還這麼年輕!”齊思瑜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氣喝完,想要壓住心中的那一點慌亂。
或許他不是因為想起了故人,才會如此?
他兒子齊睿想要收買這個人替考,反而被人發現他殺了人,一個月後,就要被秋後問斬了。
他是因為想到了自己兒子快死了,才會心慌意亂而已。
坐在齊思瑜周圍的官員,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想必是見到又一批新科進士,而他自己依舊還只是翰林院編修,想來不會太好受吧?
之前有人安慰過齊思瑜不要多想,被他面無表情的瞪了一眼,至此之後,每當到這個時候,都沒有哪個人會再往他跟前湊,自討無趣了。
而在不遠處,永寧侯第一次帶著盧雲賦進宮,就坐在皇上的下首,最近的幾處位置之一。
皇上與今年的新科進士說了幾句,就把頭看向了他們。
“這就是你那個兒子,永寧侯世子盧雲賦吧?”皇上看著盧易安父子,笑著問道。
盧易安笑著點頭,“正是臣剛剛找回來的兒子,雲賦,還不見過陛下。”
盧雲賦也看向皇上,恭敬行禮 ,“臣盧雲賦,拜見皇上。”
“免禮,今日是宴請新科進士的瓊林宴,你們也不用這麼多禮,隨意就好。”皇上看著父子兩人相似的五官,心中那一點疑惑也解開了。
看來不是盧易安,隨便從哪裡找來的人來冒充他的兒子。
見盧雲賦舉手投足間還算是可以,沒有那種小家子氣,讓皇上好奇起來。
那收養永寧侯兒子的人家,會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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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盧雲賦父子對面的餘長芝,見皇上主動與他們說話,便也自然舉杯敬對面兩人一杯。
盧雲賦看到後,也舉杯回敬餘長芝。
兩人的動作,皇上自然盡收眼底,“看來永寧世子,你與今科榜眼也認識?”
盧雲賦點頭,對著皇上恭敬的說道,“今科榜眼餘長芝,正是我的弟弟。”
“是收養你的那戶人家的孩子?”皇上知道永寧侯沒有其他兒子,那隻能是收養盧雲賦的人家的孩子。
盧雲賦點頭,“餘長芝,正是收養我的餘家小兒子。”
餘長芝在盧雲賦介紹完自己後,他便看向皇上,想要主動開口。
餘長芝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皇上,聲音清亮的說道,“啟奏陛下,微臣能夠有幸考上這榜眼之位,還要多謝永寧侯對微臣的關愛與提攜。
永寧侯不辭辛勞地為微臣尋來了德高望重、學識淵博的良師,微臣才有今日的成就,方才有機會站在此處,得以面聖,並向陛下和朝廷表達微臣的感激之情!”
聽到餘長芝這番言辭懇切的話語,皇上坐在龍椅之上,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