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光映入卡塞爾學院舞蹈練習室,黑袍少年赤足靜立於空間中央,直至戰鼓般的心跳擂響。
“咚..!”
鼓點愈發沉重,少年微斂的雙眸緩緩睜開,迸射出攝人心魄的瑰麗色彩,又轉瞬間熄滅,重回深邃悠遠的漆黑。
“溼婆之舞。”
方圓之間,天神起舞,拋開權與力的加持,化作純粹的古老舞蹈,模仿著永恆的軌跡。
嬴淮塵踏上第一個“鼓點”起舞的瞬間,脊柱如龍般震顫起伏,刻意調控的“hatha”呼吸法在胸腔震盪,整個練習室的氧氣彷彿要被巨龍一口吸淨,支撐他接下來的繁複獨舞。
“淮塵,不一樣了。”
繪梨衣環抱雙膝安靜坐在練習室角落,無聲點燃的黃金瞳,緊緊注視著即將起舞的少年。
一夜未眠,親眼見證少年數百遍起舞,她很容易就能發現舞蹈姿態的變化,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畫面闖入視覺,開啟與真實完全不同的畫面。
自昨日返回學院,結束師生們慶祝白王隕落的狂歡之後,嬴淮塵和繪梨衣一頭扎進了學生會芭蕾舞團的舞蹈練習室,徵用了一處最適合練習的場地。
二人一夜未曾踏出練習室半步,為此守夜人論壇再次爆炸,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學長學姐們心裡想一探究竟,誠實的身體卻不敢動。
“咚!”
心臟化作鼓點,黑袍翻飛浸染碎光,嬴淮塵左手修長五指虛握成持鼓狀,指尖輕叩似在敲響無形的達瑪魯鼓,右手高擎虛無的焚天之火,揮手間便能灼燒凡塵。
創造、保持、毀滅、無知、幻相、痴迷,象徵宇宙之舞的真諦流入心間,咆哮升溫的血液,引起源自太古的共鳴,山嶽般厚重的威嚴傾洩揮灑。
“咔嚓......”
龍骨脆鳴重組,漆黑龍鱗呼吸般張合,直至攀附全身扣緊,骨翼劃破脊背伸展綻放,熄滅的黃金龍瞳再次點燃,權與力暴虐衝擊著新王設下的囚籠。
“言靈·溼婆業舞......”
舞蹈接近尾聲,筋肉繼續震動,蜷縮、伸展、定格,呈現出“納塔羅闍”的神異姿態,直至終末,空間凝固在方圓之地,地板破碎成碎屑懸浮。
“掌握....”
嬴淮塵面容無喜無悲,以猙獰威嚴的龍化形態停止舞蹈,光線照射在新王附上龍鱗的側臉,神聖而又威嚴。
除了繪梨衣之外,誰也不知道嬴淮塵在練習室裡實驗如此恐怖的言靈,一旦失控添上權與力的注入,整個卡塞爾學院都會在天神的毀滅之舞下成為歷史。
“呼.....”
室內,心臟擂動的鼓點平息,悠長呼吸傾吐而出,一層細密的汗漬浸溼黑袍,龍化狀態自然解除。
迴圈練習一整夜滅世言靈的啟動方式,從動作到軌跡,又從姿態到神韻,全部力求百分百完美,苛刻近乎自虐式的演練,就算是嬴淮塵也會感受到精神上的疲憊。
“真正發動起來,不知有沒有停下來的餘地。”
序列表117號,滅世級,言靈·溼婆業舞,血系源流:大地與山之王,傳說王座上的君主發動此言靈都無法停止,一經釋放,天神的舞蹈將會毀滅言靈領域內的一切生物。
“淮塵~,練習完成了嗎?先擦擦汗水~。”
估摸著練習結束,繪梨衣抱著毛巾小跑到近前,細心擦拭著嬴淮塵臉上滑落的汗珠。
“完成,繪梨衣,陪我練習一整晚辛苦了,我們回去吧。”
擦拭完汗水,嬴淮塵將毛巾搭上後頸,牽過繪梨衣的手,一起向著練習室大門走去。
“嗯~,其實一點不辛苦哦~,我喜歡待在你身邊。”
十指緊扣,繪梨衣緊靠著身邊的人,愜意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