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澤讖
青銅鱗片在雙燼掌心遊走如活物,紋路滲出青金色汁液。陸沉以無相劍氣禁錮鱗片,汁液竟在虛空書寫起《逍遙遊》,字跡與道祖真跡分毫不差。阿良的酒葫蘆突然炸裂,殘片化作七十二枚卦籤釘入地面,布成文王后天八卦陣。
"這不是白澤鱗"阿良指尖蘸著卦籤滲出的血,"是道祖斬三尸時褪下的'惡念甲'!"
話音未落,鱗片上那飄逸如仙的《逍遙遊》,瞬間扭曲成猙獰血咒。雙燼左臂爬滿青金紋路,孩童的瞳孔驟然分裂成十二重星璇,每一重星璇之中,都清晰映出不同時空裡道祖的身影——有於瑤池中,手持玉杵專注煉丹,一派仙風道骨的鶴髮童顏;有身處蠻荒戰場,周身血氣翻湧,施展修羅法相浴血奮戰的模樣;最駭人的是某重星璇裡,道祖面無表情,正在肢解白澤真身!
陸沉的無相骨劍剛要斬向鱗片,整座廢墟突然升起青銅編鐘。鍾槌無人自動,奏響《詩經·小雅》的曲調,音波卻在三丈高處凝成血色篆文:"天道有虧,以鱗補之;人心有隙,以子飼之。"
雙燼突然開口,聲音重疊著白澤的滄桑:"陸劍仙,你可知四千八百年前,道祖為何要殺我?"孩童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抓向卦籤,血肉觸及木籤的剎那,地面浮現四象星圖——青龍位赫然是劍氣長城遺址!
二、逆鱗局
星圖流轉間,奇異光芒大放,陸沉被一股神秘力量拽入白澤的記憶幻境。他瞧見初代道祖周身仙威赫赫,腳踏陰陽魚憑空降世,手中拂塵一揮,仿若攜著毀天滅地之力,所掃落之處,蠻荒妖族歷經無數歲月積累的文字典籍,如同脆弱的紙片,盡數“簌簌”化為飛灰,散於風中。白澤跪坐在濃稠似墨的血泊中,額間緊閉的第三目緩緩淌出金色血液,正將妖族最後的傳承艱難刻入自身鱗片。
"這便是最初的《鱗書》。"白澤的聲音在幻境迴盪,"道祖滅的不是妖族文字,是萬物通曉天道的機會。"
幻境陡然生變,周遭光影瘋狂扭曲。陸沉驚覺自己不知何時被釘在巍峨的青銅巨門之上,三千枚鱗片寒光閃爍,兇狠刺入周身要穴。雙燼滿臉淚痕,在門外撕心裂肺哭喊,手中捧著李寶瓶破碎的本命筆,筆尖殷紅的硃砂正被青銅鱗片吞噬。巨門刻滿逆寫的《道德經》,每個字都在瘋狂抽取他的無相劍氣。
"破局關鍵在《鱗書》第三萬六千字"阿良的傳音穿透幻境。陸沉強忍劇痛,發現青銅門上的文字在倒影中恢復正常——那些所謂的逆寫經文,實則是映象後的《莊子·秋水》篇!
雙燼的哭聲突然清晰:"父親,看水窪!"孩童的淚珠墜地,映出青銅門的真相——這哪裡是什麼門,分明是放大萬倍的白澤逆鱗!鱗片縫隙流淌的金色血液,正是道祖鎮壓妖族的"欺天陣"陣眼。
陸沉的無相骨突然離體,骨片嵌入鱗片縫隙組成河圖洛書。大陣崩裂的轟鳴聲中,他聽見白澤最後的嘆息:"記住,道祖怕的不是妖族是眾生覺醒"
三、焚書劫
回到現世時,七十二卦籤已燃起青火。雙燼左臂的鱗紋蔓延至脖頸,正用李寶瓶的斷筆在地上臨摹《鱗書》。每寫一字,天空就多出一道裂痕,裂痕中墜落的不是隕石,而是被天道抹除的歷史殘片!
陸沉一眼便認出某塊殘片上的畫面:寧姚並非如傳言那般在劍氣長城戰死,而是自願化作補天石!殘片觸及地面的剎那,整個紅塵渡仿若被巨力撼動,劇烈震顫起來,蜃樓幻境再次降臨——這次浮現的,是文廟焚燒《鱗書》的禁忌場面。
"原來如此"陸沉的無相骨劍燃起涅盤火,"雙燼在重寫被抹殺的歷史!"
阿良突然奪過酒神符,引動九天神雷劈向孩童。雷電觸及《鱗書》文字的瞬間,時空突然靜止。陸沉看見雷霆在雙燼筆尖凝成墨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