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道:“塵兒跟我約定好的時間,半月之期,如果他沒能……沒能在今晚跟我匯合,想來是發生變故。”
大長老連連倒退,痛心不已。
閉眼深呼吸一口氣:“有變故?發生什麼變故?到現在你才跟我說估計出了什麼變故?”
“蘇長風啊蘇長風!”
“你怎麼能拿三千修士的性命開玩笑?你這樣與外界傳言的域外天魔何異?”
“你知道這些宗門弟子們都在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咱們嗎?是期盼,是曙光,是救命稻草,也是呆滯,麻木直到此刻,他們依然對我們抱有期望。”
“想著……想著下一刻,就能出現奇蹟,下一刻就有曙光,他們就不需要被狂暴靈氣入體,活活爆體而亡。”
“然而現在,唯一的曙光沒了,是我眼瞎,選擇了你,賭上他們的性命,是我害了這三千弟子啊!”
大長老,平日待人溫和,這些弟子好些都是從天玄道宗跟著他,一起追隨蘇長風的。
他這輩子沒有絕對虧欠過任何人,可如今,卻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聲。
他恨啊!
恨自己有眼無珠,
恨自己的無能,
可又無能為力啊。
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只因他一言,便葬送了數千人的性命。
“啟稟宗主——”
忽地,
一名腹部發脹面色難堪的修士,飛馬流星來報,對著城牆上的蘇宗主等人急促道:“獸潮,不知為何突然退去。”
“就連駐守在雲海城東城的葉家弟子,也不知什麼原因,突然撤走。”
“原本四千守衛,如今只剩一千不到。”
什、麼?
蹭!
大長老渾濁的眸子,猛然抬起。
城外的獸潮如今是攻勢最猛的一波,雲海城東南西北四個城門都有葉寒率領的葉家弟子駐守。
每個城門口,都有四千多修士,徹底斷絕了有人偷運靈石的想法。
蘇長風想要雲海城的寶庫充盈,就必須衝出城內。
去往別的城,購進靈石。
而且城外還有葉家陣法師佈下的各種殺陣,就是以防蘇長風這種修為高深的修士企圖強行破關。
可今天……撤走?
“宗主,此事恐怕有蹊蹺。”
有百夫長站出來,一臉沉重的開始分析其中的利弊:“宗主葉寒不可能這關鍵時刻,錯失良機,他們很清楚我們難以抵擋這最後一波攻勢,只要這個時候他們再攻其不備,雲海城必定淪陷。”
“最多,至多不超過兩天,我們的人就會被妖族斬殺殆盡。”
“可偏偏在這種緊要關頭,葉家弟子撤走了?”
然而最讓人無語的是——
那怕在場的百夫長,諸位長老都心動了,他們想賭一把。
因為眼下的局面,不容許他們有其他選擇。
鎮守雲海城的修士,無非就是晚點被狂暴的靈氣入體,活生生撐爆。
今天已然是蘇塵承諾來雲海城匯合的最後一天,蘇塵是不可能進城的。
若是他們拼死一搏,說不定……
或許……
還能有一線生機。
“宗主!!”
大長老一雙渾濁的眸子再一次露出一絲亮光,暫時拋下之前對蘇長風的埋怨:“如今期限已至,再搏一搏吧,或許還能搏出一條生路。”
“沒錯,宗主!”
“我們不是不願意等,不願意信任少宗主,而是他在乾元城,在天玄道宗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難以讓人相信他能夠力挽狂瀾,扶宗門之將傾。”
“如今靈爆現象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