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之看著他無措的樣子,僵硬的心臟生出些笑意,傳到眼底的時候卻只剩下一點點。
很淡,像幻覺。
“我可以嗎?”陸珩輕貼著他的唇瓣問,他總覺得以兩個人現在的關係,池硯之吻他是可以的,他吻回去是需要請示的。
池硯之閉上眼睛。
於是陸珩懂了。
他沒有親太久,池硯之剛皺眉他就退開。
“補償。”池硯之說。
這是約會失敗且推陸珩去接受懲罰的補償,他趕著工作,沒空去回答懲罰問答。
畢竟是懲罰,為了看點,會有一些具有攻擊力的問題,池硯之很排斥這種事情,他不想剖開自己給別人看。
剖開了也沒有血肉,只有乾癟的橘子。
“謝謝補償,”陸珩笑,企圖用自己眼裡的暖陽去融化冰雪,“謝謝你還理我。”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看起來多累。
池硯之不想看了,輕推他兩下:“一會兒今也姐該催你了。”
遮擋螢幕的身體總算挪開,直播間的人不減反增,彈幕正在尖叫。
陸珩的臉湊近了仔細看彈幕。
「不十四你起開啊啊啊啊讓我看看我老婆!」
“這是我老婆,你自己沒老婆嗎?”陸珩開啟麥克風。
「放你的p,你們都要離婚了。」
“我們離不了,”陸珩笑,“謝謝關心。”
然後在池硯之略帶警告的眼神中變成乖狗狗,夾著尾巴離開。
「這是幹什麼了!親了嗎?」
「你們兩個怪怪的,一會好一會壞,我都看不懂了。」
“節目效果而已,”池硯之抬起清冷的眸,“不用太當真。”
「那冷淡是節目效果,還是甜的才是節目效果?」
“後者。”池硯之平靜到看上去毫無心理負擔,“所以看個熱鬧就行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池韶安的直播你看了嗎?他有抑鬱症……」
“沒看,”池硯之回答,“他確實像有點病。”
「你就不能別怪他嗎?心理疾病有時候確實會做出一些不太合理的事情,但是……」
“這個時候得論心不論跡?”池硯之撐著下巴,目光轉回電腦上,“都行,我都可以。”
他當然知道有時候會做不合理的事情,比如他吃雙倍的藥,比如他選擇模仿正常人,比如他主動吻陸珩。
比如……接吻的時候他的心跳沒有加速。
他該感到一點抱歉的,可是也沒有。
情緒像是被抽走了,現在他只有肉體,和轉不動的腦子。
沒關係,轉不動剛好不用轉,省得糾結以前的決定是否要更改。
陸珩去錄懲罰問答前送來一件禮物。
一大捧……兔子。
用花束的紙包著,配色是橙綠白,柑橘配色和池硯之喜歡的顏色。
兔子們也很可愛,毛茸茸,奶呼呼的。
回來的時候路過那家店,陸珩一眼就覺得這個是屬於池硯之的。
池硯之有點無語:“你覺得我會喜歡這麼幼稚的東西嗎?”
“你喜歡兔子,”陸珩說,“也喜歡我。”
“算你前半句說對,”池硯之屬兔子,當然喜歡兔子,“後半句是臆想出來的,建議看看腦子。”
陸珩做了個動作,假裝開啟腦殼把腦子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放回去,確通道:“它說它沒有問題。”
以前喜歡也是喜歡。
彈幕在歡呼,怎麼想都覺得甜的才是真的。
池硯之更無語了,把兔子花束擱在一邊:“今天又不是我生日,好端端送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