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說過了。
陸珩敏銳地捕捉到這裡面一個重要資訊。
趙化他們在京潭被抓到,池韶安也是因為這個團伙落網才能夠回到池家的。
對這個團伙的審理、調查都是在京潭進行的。
這些細節上的東西一定被審過很多遍,同樣的話趙化這些人重複了很多遍。
警方聽了很多遍。
……受害者家屬也是。
為了證實這個想法,陸珩又匆匆回了京潭。
當年處理池韶安失蹤案的警察離職了,但參與抓捕人販子的警察還能找得到。
從公安局出來的陸珩看著天邊。
瑰麗的晚霞映紅了整片天空,夏季的傍晚一如既往地悶熱。
陸珩怔怔站著,後背出了一層汗。
胸腔被憤怒的情緒充滿,那口濁氣咽不下也吐不出來。
和他猜的一樣。
蘇雙雙pUA池硯之,口口聲聲說他欠池韶安的,說到池硯之接受了這個說法。
但她早在池韶安回來的時候就知道真相。
她只是沒有把真相還給池硯之。
或許在她看來,“池硯之拉著保姆去洗手間導致保姆疏忽弄丟了池韶安”和“池韶安自己亂跑,保姆沒有追上他而弄丟”,沒有什麼區別。
陸珩緊緊握著手機,強迫自己思考把之前的影片發到網上,再加上跟趙化的談話錄音,還有沒有什麼能被挑出瑕疵的地方。
有的。
在這件事上,網友攻擊池硯之最重要的點,就是“池硯之拉著保姆走開”這件事。
為此他們不惜提出陰謀論,可池硯之當時才六歲。
就算他真的拉著保姆走了,就算保姆作為成年人真的掙脫不了一個六歲的孩子,她總長了嘴吧?
這裡面有這麼多不負責任的成年人,為什麼要把錯誤推到一個小孩身上。
“他還只是個孩子”這樣的說辭陸珩也不喜歡,“還是孩子”不應該成為為錯誤行為開脫的藉口。
但在這件事裡,池硯之沒做錯任何事。
手機的震動打斷了陸珩的思緒。
是祁星河發來的訊息,他和池硯之已經回去了。
陸珩問他檢查結果。
祁星河把偷偷拍的各種檢查單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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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時醫生見到池硯之的時候暗暗感嘆他Alpha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他跟池硯之私聊的時候提過幾次複查的事情,都被池硯之搪塞過去了。
一通檢查過後,光檢查的費用就花了三萬多。昨晚陸珩就說了,藥用最好的,所有的費用他都報銷,甚至連來的油費也給報。
祁星河不差這點兒。
他知道池硯之最大的問題不是沒錢治病,而是他根本不想治。
他曾冷靜地思考過未來,後來決定親手放棄。
祁星河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把池硯之留到現在。
這個人看著溫柔,其實對自己特別狠。他要是真想走,祁星河就算時時刻刻守著他也能被他找到辦法離開。
但這次檢查沒用祁星河墊付。
上次雙人互動直播之後陸珩天天給池硯之轉錢。
就算池硯之不收,他也會在每晚替池硯之檢查蘇雙雙發來的訊息時順手給收了。
祁星河陪著池硯之等時醫生看結果。
時醫生對比了上次的檢查結果:“這次開的靶向藥要按時吃,千萬注意,尤其不要在情緒不好的時候釋放資訊素。”
池硯之點頭。
檢查了一天腦子裡暈暈乎乎的,這會兒清醒點了,他又開始琢磨自己不愛陸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