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之沒有看鏡頭,徑直朝陸珩走來。
暖黃色襯衫配白色西裝褲,裹著大落地窗從他身後透進來的光,美得像是電影精心設計過的鏡頭。
陸珩的呼吸和心跳都亂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池硯之來到他身前。
omega的音色一如他的資訊素般偏冷,隨著他的靠近一縷淡淡的柑橘香撲面而來:“我沒有找到。”
陸珩小心地嗅著他的資訊素:“那……以後我幫你找找,找到了給你送過去。”
“嗯。”
陸珩心虛地瞥了一眼樓梯。
池硯之的陪睡小兔現在正在次臥的床上,就放在他的枕頭邊,現在已經被黑檀木資訊素給浸透了。
要是被池硯之知道……陸珩覺得,池硯之很可能認為他猥.褻了那隻陪睡小兔。
陸今也圍著池硯之恨不得把他從頭髮絲到腳底板都誇一遍,眼看著池硯之越來越侷促,陸珩扯開陸今也:“姐。”
“要是硯之是我弟弟就好了。”陸今也咕噥一句,明明就差一歲,怎麼池硯之溫柔穩重,陸珩就跟個小孩似的。
“等下錄兩段個人鏡頭,很快,”陸今也看了眼記事本,“然後錄一段吃飯的影片,你們正常吃就可以,不用在乎鏡頭。”
本來應該找個能讓他們發生爭辯的話題,路一段爭吵,但怎麼看這兩人都不像能吵起來的樣子,陸今也就臨時換了安排。
池硯之和陸珩分坐餐桌的兩邊,整個過程兩人一句對話都沒有。池硯之連菜都沒動,就喝了碗魚湯,陸珩幾次想要給他夾菜都被對方無聲的防備給拒了回來。
一共幾分鐘的先導片錄了好幾個小時,下午三點攝像組收拾裝置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池硯之後腳就衝進洗手間,按下衝水鍵,撐著牆壁緩神。
倒是不疼,就是暈,眼前天旋地轉的。
可能是剛才坐久了起身太快。
暈得想吐,但不敢吐。真吐了胃又要疼。
他隱隱約約聽見陸珩在跟陸今也爭辯什麼,聽不真切,所有的聲音都忽近忽遠。
他從洗手間出來時陸今也已經走了,他拿過旁邊的手機,出於禮貌跟陸珩打了個招呼:“我走了。”
陸珩的手微微抬了一下,又洩氣地垂下:“我姐說錄製地點發在你手機上了,下週四晚上第一場直播,下午就得過去。”
池硯之翻了下訊息:“嗯。”
“還有一週時間,要不你就住家裡?你東西都在這裡,方便一些。”
“不合適。”簽了離婚協議池硯之就預設兩個人已經離婚了,這房子是陸珩,他沒有繼續同居的道理。
何況他不覺得陸珩真的會希望看到他,只是他不知道陸珩什麼時候也學會假客氣了。
看著對方決然的模樣,陸珩挽留的話在舌尖轉了幾圈,怎麼也沒臉說出口,猶豫半天也只能道:“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公交。”
“那……下週見。”
“嗯。”
臨走時池硯之看了他一眼,明明人沒什麼變化,就莫名感覺每根頭髮絲都寫著沮喪。
池硯之搖搖頭,一定是錯覺。
房子裡再次只剩下陸珩一個人,他看著鞋櫃裡池硯之換下的比自己小兩號的拖鞋,鬼使神差地換上了。
有點擠腳,還有半個腳後跟露在外面,但就是喜歡。
他回到主臥浴室,眼睛一亮。
池硯之忘記把換下來的墨綠襯衣帶走了。
陸珩跟餓狼撲食似的把那件襯衫抓在手裡 ,臉埋進去,鼻尖抵著光滑的布料,小心而珍惜地吸了一口。
眼眶瞬間紅了。
是他的魂牽夢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