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在問這樣的問題,眼睛卻笑著,陸珩心疼地把他摟進懷裡,輕聲道:“你沒有不好,是我不好,我沒有珍惜你。”
池硯之真的喝多了,完全不記得計較陸珩喜歡池韶安的事,乖乖被他抱著搖搖頭:“沒關係啊。”
不被珍惜才是正常的啊。
陸珩心痛得不能自已只能把他抱得更緊,鼻尖嗅到柑橘的清香,讓他眼眶發燙:“有關係的,你不要什麼都不計較。”
這會讓我覺得要永遠失去你了。
池硯之帶著濃重的醉意,又搖搖頭:“沒什麼可計較的,都……沒關係。”
他的手指捏住陸珩的衣服,被黑檀木包裹的感覺格外舒適,讓他不想清醒過來。
陸珩低頭親吻他薄薄的眼皮:“給我一個機會。”
池硯之醉醺醺從鼻間哼出一個疑問的音節:“嗯?”
“你在這裡啊,”突然出現的池韶安打斷了陸珩的話,看向池硯之的眼底蘊著妒恨,說出的話卻溫柔至極,“硯之怎麼喝了這麼多?我讓人送他去樓上……”
池硯之從陸珩懷裡扭過頭:“你裝什麼啊?”
池韶安臉色一黑,轉瞬又變得楚楚可憐:“硯之,我知道你討厭我,你喝醉了口不擇言我可以原諒……”
池硯之忽然就罵了句髒話。
這下不光是池韶安,就連隔著幾步遠的池林蘇雙雙都愣住了,像是沒料到從小到大溫和斯文的小兒子能說出這種粗話。
附近的賓客也將目光聚集了過來。
池韶安面色霎時慘白,縮在輪椅上搖搖欲墜:“硯之,我知道你怪我……但今天是我的生日宴,能不能請你……”
話沒說完先落下兩行清淚。
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
陸珩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在發抖,他把人緊緊護著:“阿硯喝醉了,我帶他回去。”
原來就連幻覺裡的陸珩也是護著池韶安的啊……為了不讓他破壞池韶安提前一個月的生日會,甚至要帶他回去……
池硯之的醉意猝然清醒了幾分,他冷笑一聲推開陸珩,向後踉蹌了幾步,又湊到池韶安面前俯下身:“明明能走,卻坐著輪椅,你在博誰的同情啊?”
池韶安正愁沒辦法讓池硯之出醜,他在心裡暢快地大罵池硯之蠢貨,面上還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我的身體……大家都知道的,醫生讓我儘量少走動……”
“是啊,你身體不好,”池硯之微笑,“十五歲回來到現在一直都病懨懨的,再好的醫生都查不出你到底有什麼病,哥……你不會是裝的吧?”
周圍一片譁然。
“其實……前段時刻遇到池大少幾次,他臉色真的挺健康紅潤的……”
“但是這人也不對吧,這是池家二公子?早聽說池家大公子被拐走了十年,後來才被找回來的……他不會是嫉妒吧?”
“……他比人家多得了十年的寵愛,就讓讓人家怎麼了,這麼咄咄逼人……”
陸珩不耐煩地低斥一聲:“夠了!”
他拉住池硯之的手腕:“我們走。”
池硯之的目光轉向他,笑盈盈的,眼底卻一片冰冷。
陸珩心裡一怵,攥著他手腕的手又用了幾分力:“阿硯……”
池硯之甩開他的手,彎腰在眾目睽睽下,輕輕拍了拍池韶安的臉:“你愛裝我管不著,但是別到我面前噁心我,我沒有空配合你演兄友弟恭。”
說完他直起身,推開陸珩就往外走。
池林大喝一聲:“池硯之,滾回來給你哥哥道歉!”
池硯之頭也沒回。
池林臉上掛不住,面色陰沉下去:“今天你要是不道歉,出了這個門,以後池家就當沒你這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