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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陸珩是件不用費腦子的事情,自然而然,本來就難受,池硯之沒勉強自己打斷思緒。
沒在想哪件具體的事情,也沒細琢磨這個人為什麼要出現在他腦海裡。
能夠心安理得地發呆的機會不多。
但他也僅僅是想起,並沒有多帶什麼感情。就像人總會突然想起一首歌,然後莫名其妙在腦子裡迴圈一整天一樣。
不一定喜歡,但是不受控制。
車裡的空調溫度應該是適宜的,他有點冷,後知後覺發現手有點抖,於是放棄陸珩開始專心跟神經較勁。
表面上一切正常。
其實只要他的病真的是個“體面病”,能讓他到死都不被從外貌上察覺的話,池硯之是有本事不讓被別人發現的。
他從出生就有病,可他大部分時間都很正常。
早就習慣了裝成正常人減少別人落在他身上的好奇目光。
李端其實也沒那麼專心,他有點想退出這個節目,但是謝廷玉那個王八蛋給他設定的違約金是別人的二倍。
明知道他還不起。
他還沒有失去理智到為了遠離謝廷玉而砸鍋賣鐵湊違約金。
早上的事情他反省一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地道,謝廷玉挺要面子的,這回在公司裡可能要被議論了。
轉念一想起謝廷玉之前是怎麼對他的,李端又覺得不能心軟。
他愛了很多年,為謝廷玉年少時的熱烈和勇敢深深著迷過,可他已經給了謝廷玉很多次機會了。
再心軟就是對不起自己了。
李端搖搖頭,似乎想把謝廷玉從他腦子裡驅逐出去。
他轉頭看向池硯之。
其實沒捋清池硯之跟陸珩的狀態。
一開始他以為這兩個人相互討厭,以為陸珩上節目是為了池韶安,還替池硯之覺得挺不值得的。
網上的事情他看到了一些,但他只是不愛管閒事而已,基本的分辨能力還是有的。
就像一開始他也沒因為池韶安送了他很戳心的禮物就跟池韶安變得親近一樣。
“你……”李端嘗試找話題,有些好奇,“你早上不是做飯了嗎。”
雖然池硯之是起得最晚的一個,但他確實做了陸珩的飯。
池硯之從霧濛濛的狀態裡回過神,沒說話,手裡的紙袋往上提了提。
是做了,但是他不知道哪根筋沒有搭對。
做完之後看到陸珩的桌子上已經放了兩份愛心早餐之後他就有些厭煩。
覺得陸珩那個狗也不是非得吃他做的飯不可。
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哪裡不舒服,為什麼不舒服。
工作的時候才會將大腦強行開機,其他時候池硯之懶得思考。
理智告訴他這有可能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