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愛得不夠,學習總要有個過程,有沒有人能告訴他如何做,才能讓他的阿硯好受一些。
池硯之遙遙看見他眼裡溫柔的光,麻木的心臟傳來尖銳的疼痛。
今晚池硯之吃了很多藥。
治病的、治抑鬱的,都乖乖按量吃了。
要工作。
池硯之驅趕腦子裡跟一些黑影打架的小狗:“我得工作,你可以安靜一些嗎?”
腦海中的小狗咬著黑影的衣角把人拖走了。
時時刻刻縈繞在池硯之耳邊的責罵少了些。
不知是藥物起效還是小狗把黑影帶走的原因,池硯之精力集中得很快。
他沒心思去梳理和陸珩的關係,按照原計劃進行永遠比設定一個新的計劃容易得多。
陸珩很聽話,把他送回房間之後叮囑了幾句就沒打擾他。
前提是池硯之按照約定,十一點之前就得上床睡覺。
試問哪個工作堆積成山的設計師能在十一點之前上床?
節目組在群裡發了新的通知,原定於明天的爬山活動要推遲了。
似乎是有什麼局的領導突擊檢查,整座山都封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節目組也只能接受,臨時策劃更改之後的流程。
另一邊的陸珩想著老婆之前催更他的事情,回屋心煩意亂地開啟繪畫軟體畫了幾筆就把筆丟開了。
他重重向後靠在椅背上,腦袋後仰,雙眼茫然地盯著天花板。
眼睛因為休息不足而痠痛。
根本畫不下去,滿腦子都是他的阿硯。
陸珩閉眼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起身去敲夏潯房間的門。
夏潯剛洗漱完準備睡覺:“?”
陸珩面無表情:“借一下陽臺。”
夏潯無語地讓開位置:“你還翻上癮了?”
上不上癮不知道,反正動作比一開始又絲滑不少。
他落地很輕,沒有驚動屋裡的池硯之,隔著陽臺的玻璃門偷偷觀察。
他只是來確認池硯之的狀態。
生病的人能夠集中精力很不容易,他沒準備去打擾。
夏潯自顧自上床睡覺,還不忘吐槽:“痴狗一條。”
話音才落陸珩就翻回來了。
夏潯穿著條沙灘大褲衩子,姿勢非常不雅地把夏涼被夾在兩腿之間,見陸珩回來:“咱倆嘮嘮?”
大明星私下裡不拘小節,陸珩沒眼看:“別嘮了,以後漂流瓶聯絡。”
他回了自己房間,坐在床沿上跟顧輕舟打電話。
給那保姆找的醫生已經到了。
陸珩聽著電話那頭的彙報,眉心緊擰:“治不好?”
眼中閃過一縷寒芒:“不需要治好,想辦法讓她醒過來。”
只要醒了他就有辦法讓這保姆說出真相。
可她要是不醒……
“繼續懸賞目擊證人,當年經手過這個案子的已離職警察我都讓人去找了。”陸珩說。
“不是兄弟打擊你,”顧輕舟嘆氣,“我覺得你關注點錯了。你想追回池硯之,首先要做的是對他好,當年的事情……畢竟已經很久了,找到真相的希望渺茫,何況未必還有人在乎真相。”
他想陸珩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對池硯之好這件事上。
“我在乎。”陸珩聲音低而堅定,“不能因為受委屈的人不在乎了,就把這一頁揭過去。即便最終真的沒有結果,我起碼得讓他看見還有人沒放棄他吧。”
顧輕舟似乎被他說服:“之前發給你的那些截圖你看了嗎?”
網上那些罵池硯之的。
“都看了,我已經聯絡好律師了,遞交證據直接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