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日,春光明媚,吳公山卻被一片陰霾籠罩。
幾個小男孩相約來山上玩耍,本想著在這山間釋放孩童的天性,盡情撒歡,卻不想被一股濃烈刺鼻、令人作嘔的臭味攪了興致。
“啥味兒啊?咋這麼臭!”年紀稍小的明明,捏著鼻子,眉頭皺成了麻花,小臉憋得通紅,甕聲甕氣地嘟囔著。
“我也不知道,從那邊飄來的,咱去看看。”年紀最大的虎子膽子也最大,好奇心驅使他順著臭味的方向尋去,幾個小孩像小偵探似的,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
沒走多遠,就瞧見一個鼓鼓囊囊、散發著惡臭的編織袋,孤零零地躺在草叢裡。
“這是啥呀?會不會是死老鼠,咋這麼臭。”明明嚇得直往後退,躲在其他小夥伴身後,只探出個腦袋張望。
“我瞅著不像,這袋子太大了,死老鼠哪能有這麼大動靜。”虎子邊說邊湊近,可真到了跟前,那股惡臭燻得他眼眶泛淚,也沒了再上前的勇氣,幾個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伸手開啟。
“咱快跑吧,這太嚇人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幾個小孩像受驚的兔子,撒腿就往山下跑。
回到村裡,明明小臉煞白,結結巴巴地跟自己村書記爸爸吳海講了山上的事兒。
吳海一聽,神色一凜,這吳公山平日裡雖說偶爾也有垃圾,但這般惡臭詭異的情況可不多見。
他心裡“咯噔”一下,腦海裡閃過些不祥的念頭,顧不上多問,抬腿就往山上奔。
吳海一路疾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等趕到地方,看到那個編織袋,心裡“突”地一下,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這袋子的模樣、這氣味,怎麼看都透著邪性,他嚥了口唾沫,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110 嗎?我在吳公山發現個可疑的編織袋,看著……像是裝著不得了的東西,怕……怕是屍體,你們快來看看吧!”
沒過多久,警笛聲呼嘯而至,江陽帶著一眾警察迅速趕來,法醫秦一法也提著工具箱匆匆跟上。
江陽身姿挺拔,眼神冷峻,透著一股久經沙場的幹練,下車後,他迅速掃視四周,眼神鎖定在那個編織袋上,轉頭對同事低聲吩咐:“先封鎖現場,別放過任何細節。”
秦一法戴著口罩、手套,一步步走向編織袋,現場氣氛凝重得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蹲下身子,輕輕解開袋口,一瞬間,那股惡臭撲面而來,即便是戴著口罩也難以抵擋。
眾人定睛一看,裡面赫然是半具男性屍體,從腰部往下,血肉模糊,慘狀令人毛骨悚然。
有幾個年輕警員忍不住別過頭,強忍著胃裡的翻騰。
秦一法卻面不改色,眼神專注得像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他湊近屍體,仔細觀察著。
只見屍體上蒼蠅嗡嗡亂飛,密密麻麻地在傷口處排卵。他微微皺眉,心裡默默推算著,嘴裡喃喃自語:“根據蒼蠅排卵的情況……死亡時間應該在 10 天左右。”
說著,他又輕輕抬起屍體的腿部,檢視錶皮,只見那表皮已經有了蛻皮狀的改變,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再次低語:“可這表皮……按常理應該死亡 20 天左右了,怎麼會這樣?”
江陽走上前,拍了拍秦一法的肩膀,目光凝重:“老秦,這情況很棘手啊,怎麼會出現兩種不同的死亡時間表徵?你先彆著急下定論,再仔細看看。”
秦一法站起身,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氣,眉頭緊鎖:“我幹法醫這麼多年,這種矛盾的情況極少遇到,得回實驗室做進一步檢驗,現在現場能提供的資訊有限。”
江陽點點頭,轉身望向吳公山,這座山不算高,但樹木繁茂,雜草叢生,要在這山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