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膽子怎麼就那麼大呢!那牛棚裡的人是能隨便接觸的嗎?那裡面都是因為什麼被弄來的,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你沒聽說嗎?上面的政策已經變了,現在看管他們也沒有以前那麼緊了。
我這不是想圓我大姐上大學的夢嘛!
我大姐上學的時候年年都是她們年級的第一名,這你知道的呀!
我大姐以前心心念唸的就是成為大學生,我這不也是心疼我姐嘛!”
三叔非常不贊同的說:“小梔想考大學,讓她去學校上學啊!
那牛棚裡的人那麼危險,你怎麼就想跟他們扯上關係呢?!”
“我大姐都二十了,你讓她跟著剛上高中那些十五六歲的孩子一起唸書,我大姐會不會覺得難受啊!
我大姐雖然性子軟,可也是要面子的嘛!
倒不如就讓我大姐跟著牛棚裡的那些人好好學上一段兒時間。
我可以給他們帶一些肉啊雞蛋什麼的,就當是給他們的學費了。
頂多也就是買點兒菸酒什麼的走走民兵們的門道,總比讓我大姐頂著這麼大的年紀去學校的好吧。
要是真那樣,不用問我大姐,我都知道她不可能同意的。”
“可是……”
“哎呀三叔,你就別可是我,我知道輕重的。
我又不會讓我大姐大白天就明目張膽的往牛棚裡去,只是晚上天黑了讓我大姐過去聽聽課。
白天就讓我姐自己在家裡自學就可以了。
主要不是我們住到老房子去離牛棚比較近,有這個方便的條件嘛!
你放心好了。”
三叔還是不贊同的看著南嶼,“那老房子離知青點兒也近啊,讓小梔去跟知青們一起學習不也行嘛!”
南嶼嘆了口氣,“三叔啊,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學生,那能一樣嘛!
再說了,就咱們村子裡的這些知青,你還不知道他們都是個什麼德行啊!
都看不起咱們鄉下人,他們會願意教我大姐?
而且我也就認識關敘白這麼一個知青,但關敘白十五歲就到咱們村子了,他上的學可能還沒有我大姐多呢!
其他的那些知青,你真覺得他們會教我大姐?”
說到這些,三叔不說話了。
因為三叔也清楚知青看不起鄉下人,肯定是不會教南梔的。
別說給南梔講課給南梔當先生了,可能都不會願意讓南梔靠近。
三叔低頭想了想,又看了看南嶼,又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又抬頭去看南嶼。
最後在南嶼那嬉皮笑臉的磨人精中,敗下了陣來。
但三叔也並沒有給南嶼一個準信兒,而是說他先跟他朋友瞭解瞭解情況再給南嶼答覆。
南嶼樂了 ,只要三叔沒有之前那麼堅持,這就是好事兒。
叔侄倆剛一進三叔家的院子,南梔正好拿了一頂剛做好的棉帽子跟三嬸兒從屋裡走了出來。
看到三叔了,南梔馬上就笑了起來,“三叔,你回來的正好,快來試試這棉帽子大小合不合適!”
三嬸兒站在門邊兒抱著肩膀,笑著給南梔幫腔:“她三叔快試試吧!
這孩子說啥也不聽,弟弟妹妹的衣服、被子、褥子都沒太著急做呢,就給先她三叔把棉帽子趕出來了。”
南梔是想著自己姐弟四個的事兒,三叔這麼幫忙,給做個棉帽子是應該的。
現在就是需要做的東西太多了,只能先給三叔做個帽子,等以後有時間了再給三叔做其他的。
可世間這事兒就是無巧不成書,南嶼剛說完南梔唸書這事兒,南梔這邊就又在三叔的心窩上敲了一錘子。
弄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