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忍到自己想要嘔吐。她知道,許言再也不是以前的許言了,他的靈魂,已經跟著蘇纖一起死去。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蘇纖,你不是來向我奪回你最愛的許言嗎?現在你得到了,可是,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拋下他?
紫七靠著牆,無力的滑下,那樣悲慼絕望。
她本來昨夜終於想通了,想放棄了,去跟許言說分手,還他自由。卻沒想到見到他和蘇纖親吻的那一幕,讓她死心和絕望得更徹底了一點。卻是,連說分手和再見的勇氣都沒有了。今天一早,便收拾行李打算離開北京。再遲一步,她害怕自己會捨不得許言捨不得走。失去他,失去這麼多年支撐她努力的目標,她彷彿突然間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和理由。
而給他和蘇纖一個成全,是她最後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卻沒想到,剛到機場,居然傳來他和蘇纖出車禍的訊息。蘇纖死了,許言沒事,可是這對許言來說,或許還不如死了好。
紫七伏在牆上哭的像個孩子。蘇纖,那個她恨她怕她畏懼她虧欠她憧憬她崇拜的女子,就這麼離開了?許言那麼愛她,她怎麼捨得,她怎麼捨得?
在走廊上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感覺有人安慰的拍了拍自己的肩,她勉強抬頭睜開眼睛,卻是警察要為這起交通事故做些調查,因為許言和蘇纖的親人都不在北京,所以請她過去。
紫七毫無知覺的跟著他們走,然後在一個不大的房子裡看事故的錄影。因為是公路上距離較遠的監視器拍下來的,比較吵鬧,聽不清聲音。
紫七愣愣的盯著螢幕,看著一開始許言和蘇纖在路上走,蘇纖很親熱的挽著許言,從路線看應該是從許言住的地方出來不久送蘇纖回去。一路上蘇纖都興高采烈的在說些什麼,可是許言只是一言不發。紫七能想像或許前一天晚上,他們已經做過了什麼,可是第二天卻要面臨這種生離死別,就心痛得不能呼吸。
突然許言接了一個電話,也只是一直默默聽著,沒有開口說話。掛了電話之後,兩個人開始過馬路穿過人行橫道。紫七睜大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
許言邊走邊低下頭在想著什麼,腳步很慢,走過馬路對面卻突然停了下來,放開蘇纖挽著自己的手,轉身飛快的往回跑了起來,可是此時人行橫道已經變成了紅燈,一輛卡車飛速馳來,紫七和蘇纖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可惜電視前的紫七隻能眼淚汪汪的捂住自己的嘴,而蘇纖卻飛身撲了過去,把許言從車輪下推開,而自己則有如一隻白蝶,那麼翩然的被撞飛了出去,又重重的摔到了幾米外的地上,頃刻間變成一尊染滿鮮血的殘破的玻璃雕塑。許言瘋了似的爬到蘇纖面前,握住她的手,卻不哭也不叫,沒有任何反應和表情的愣在了那裡,久久的一動不動。圍觀的人群和車輛越來越多,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洩不通,許言就那麼一直坐在已經死去的蘇纖身旁,那麼悲傷,那麼孤獨。
紫七看完這一切,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往外走著,世界成了一團潔白的光亮。久久站在窗前發愣,二月的天空開始下起雪來。雪花潔白優雅,每一片都好像蘇纖蝴蝶般飛出去的瞬間。
紫七開始回憶,回憶第一次看見蘇纖站在臺上跳芭蕾,也是穿這樣小小的白裙子。回憶蘇纖銀鈴一樣的笑聲,充滿了感染力。回憶蘇纖逃課翻圍牆的姿勢瀟灑又帥氣。回憶自己初一剛入學時因為畏縮和口吃被班上男生欺負,蘇纖是怎麼出來替她解圍的。儘管,高傲如她,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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