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過我陽光,給過我溫暖的人,是他,不是你;我被人欺負時,救我的是他,不是你;我去賣腎時,拼了命找我的是他,不是你。”
“葉家人要把我賣給一個傻子時,為我出面的人是他,不是你;第一個陪我過中秋的人,是他,不是你;第一個做飯給我吃的人,是他,不是你。”
“每天接送我上下班的人,是他,不是你”
葉橙喉頭哽住,“徐仲辭,你的出現就是為了拆散我們嗎?”
前二十年裡,葉秀康這個父親讓她過得水深火熱,現在來個親生父親,又讓她失去了最愛的人。
“我不需要爸爸,真的不需要”
她低聲啜泣著側身朝向另一邊,默默將被子拉到頭頂,躲在裡面嗚嗚咽咽。
一顆心疼的要碎了。
“橙橙”
徐仲辭無以言表。
有苦說不出。
一切的一切明明都是顧懷銘作的孽,現在,他卻成了壞人。
唉
壞人就壞人吧。
葉橙畢竟是自己女兒,總有一天,她會理解的。
傍晚時分,文惠給葉橙打電話,沒打通。
又打給顧懷銘。
“喂,懷銘,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你們倆這都快三天沒回南苑了。”
“晚上有應酬,回不去,你自己吃吧。”
“哦,哎,我剛才給橙橙打電話她沒接,你們現在在一起嗎?”
電話那頭是顧懷銘短暫的沉默,最後也沒回答,“我掛了。”
文惠看著手機皺起眉,“什麼情況,吵架了?”
醫院。
西裝青年提著營養餐來到病房。
“徐總”
“噓。”
徐仲辭立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床上的葉橙背對著他側躺著,很安靜,像是睡著了。
徐仲辭把餐接過來放到桌子上。
隨後往外擺擺手,和他一起出去。
門帶上的同時,葉橙睜開了紅彤彤的眼睛。
幾分鐘後,她從醫院的大樓裡出來。
看了看所處的位置,轉身邁上人行道。
手機被徐仲辭收走了,身上也沒現錢。
她就這樣一步,一步,慢慢走著。
堅定而又倔犟。
根本感覺不到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更沒歇一分鐘。
一下都沒停。
夕陽血紅的光芒照在她身上。
卻散發出一種沒有任何暖意的淒涼感。
遠遠看去,一抹小小的人影被對映的是那樣孤獨,和哀傷。
天黑的透透的。
葉橙開啟了七號院公寓的門。
摁亮燈。
整個客廳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無比寂靜。
沒有他的身影。
葉橙咬了咬唇,眼睛又蒙上一層霧氣。
回到他們的房間。
她開啟浴室門,走進去。
抬手擰開花灑。
也不管水涼不涼,便將自己埋在水流裡。
連衣服都沒脫。
面朝著牆靜靜的站著。
過了一會兒。
她轉身緩緩蹲下,背靠牆角抱起腿緊緊蜷縮成一團,低頭把臉埋起來。
雙肩開始不住的顫動。
嘩嘩的水聲中,葉橙痛哭嚎啕。
——
許久之後。
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丫頭,你還是個學生,我不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