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內心掙扎才下了決心去幫葉安世,卻沒料到自己派去的人連寒水寺山門都沒踏進一步。
明德二十年秋,寒水寺忘憂大師坐化,江湖似冰面炸開一道裂縫,九龍門、天山派、凌霄派... ...各江湖勢力默契的派人前往寒水寺,除掉魔教餘孽,可派出去的人如同魚入大海,聽不到絲毫回應。
短短一月,寒水寺眾人稱為魔寺,謠言宣耳,各說紛紜,平日香客不絕的寺廟陷入了沉寂之中。
忘憂大師坐化第四十九日,寒水寺走出了一個白袍和尚,眉宇間的花印亦正亦邪,一腳踏出,幻陣破,被困在幻陣中的江湖之人猶如喪家之犬,各個狼狽不堪。
縱使這群人如此狼狽,見到無心臉的瞬間,依舊拿起武器指著無心,無心既有禮貌的行了個佛家的禮儀,似關切又似嘲諷:“諸位好生狼狽?”
“妖僧,你還敢出現在此處?”雙手拿著兩個鐵質的狼牙棒,虎視眈眈的看著無心。
無心微微搖頭:“寒水寺乃是小僧修行之處,出現在此處不應當感到奇怪,怎麼諸位看起來很驚異?”
“少廢話,是不是你這個妖僧搞的鬼?”手捏著狼牙棒青筋怒爆,恨不得上去生吞了細皮嫩肉小和尚。
“空口白牙,施主可莫要冤枉了小僧。”無心無奈搖了搖頭。
一位鬚髮皆白的灰衣老者走了出來,無心退後一步:“施主有何貴幹?”
灰衣老者淡淡問道:“你要回天外天?”
氣氛頓時變得沉默起來,烏泱泱的人都將目光放在前頭灰衣老者與白袍和尚身上,無心像是一隻入了狼群中的綿羊,狼群垂涎卻在等著一個時機,一擊斃命的時機。
“老和尚與我說過,鎖山河之約如今還未結束,自是留在北離。”無心笑的漫不經心,語氣甚至帶著一絲輕快。
眾人默了片刻,忽而看向一直沉默的九龍門:“妖僧,你身上所學羅剎堂三十二門秘法,我等奉命將你押送至九龍門,到時候大覺掌門會化去你的功法,饒你一命。”
“哦?”無心微微挑眉:“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條件呢。”
“九龍門如今越發不堪了,這小和尚北離人恨不得蠶食了他,沒了武功自保,不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灰衣老者冷漠的戳破他們的遮羞布。
九龍門算是來往寒水寺最為頻繁的江湖勢力,若說葉鼎之與江湖上各大勢力基本都有血海深仇,十二年過去了,許多人都放下了,只有九龍門一直鍥而不捨的想要除掉葉安世。
無心從一開始就沒有感覺到灰衣老者的惡意,可老和尚從未給他說過江湖上有這樣的人,微微眯眼,餘光卻將灰衣老者看了個遍。
“大覺掌門已經仁義之至。”九龍寺為首之人冷哼一聲:“若不是看在忘憂大師的面子之上,他早已成為我等劍下亡魂。”
“看來九龍門小僧是非走一遭了。”無心失落似的嘆道。
灰衣老者睨了無心一眼,他接到的任務是保住葉安世的性命即可,對於小和尚的選擇無權干涉。
他主子要考慮的很多,半個江湖的目光都落到這個小和尚身上,哪怕他現在帶走了他,也躲不開各大門派的盯梢,到時候刺殺便無休止。
無心淡淡的看了一眼灰衣老者,又問九龍門:“閣下是要如何將我‘送’去九龍門呢?”
九龍門不在意無心的冷嘲熱諷,早有準備:“你這一身邪魔本領,若是不加控制,一旦大開殺戒,豈非我九龍門過錯?寒水寺的黃金棺材有壓制功法之用,不妨委屈你一二。”
“小僧以天為被,以草為床,睡過樹梢,也睡過山洞,還不曾睡過黃金棺材,聽起來倒是極為富貴之物,那小僧不會一躺進去,你們就背信棄義,將小僧隨意找個地方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