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程氏？怎麼可能？”顧卿白驚訝萬分。

“是呀，我也沒想到。程斯南竟然是程氏太子爺。”祁珍珍苦笑，他從未透露半分。

她繼續說道：“當初，他奶奶的助理給了我五千萬，說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即便如此，你也不會收啊！而且，你從來不會因為這些……”顧卿白急忙說道，話音未完便被打斷。

“可是我收了。”祁珍珍低著頭。

“什麼？你怎麼會？”顧卿白不相信，

因為她知道，祁珍珍雖然不像她和柚子，從小過著金枝玉葉般的生活，但是卻從不會因為自己的家境而感到自卑，更不會為了金錢，做出有違自己底線原則的事情。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顧卿白問。

祁珍珍沒有回答，繼續扒著碗裡的飯，顧卿白又問：“是不是因為你外婆生病了？所以……”

這一次祁珍珍依然沒有回答，可她的肩膀卻是漸漸顫抖起來，顧卿白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起身走到祁珍珍身邊，將她摟進懷裡，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不過是豪門的慣用手段罷了，當繼承人有了意中人，可那人的身份地位卻不能給家族帶來一絲好處，又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家族多半會先採用這種方法。

如若不從，便會讓這人悄無聲息的消失。

對於豪門而言，某些人的命，大多時候，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籌碼而已。

“但是你知道嗎？我拿到錢趕到醫院，外婆已經走了，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顧卿白沒有說話，只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她早就已經病入膏肓，全身都沒了力氣，可是她居然自己拔掉了呼吸機，她是不想拖累我，可是我也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祁珍珍嚎啕大哭。

顧卿白很少見到祁珍珍這樣哭，她從來都是努力的，堅強的，即使有眼淚，有委屈，也是打碎了往肚子裡咽。

她曾說：沒有弱點，才不會被輕易傷害。

顧卿白問：可是每個人都有弱點啊。

祁珍珍又說：那就把那些弱點小心的藏好，不要那麼輕易就叫人發現。

“外婆一定希望你可以過得很好，很快樂。”顧卿白輕聲安慰。

祁珍珍哭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擦了眼淚和鼻涕坐起來，繼續對顧卿白說：“外婆走了，我拿的那張支票一分都沒動過，辦完外婆的葬禮我就回去找他，他已經去了國外。”

“他一定認為我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吧！無所謂。”祁珍珍說完猛地灌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顧卿白不好評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況且，她在程斯南心裡也不算什麼好人吧。

祁珍珍覺得自己有些狼狽，於是去洗手間補妝，顧卿白也吃得差不多了，站起來在窗邊消消食，身後傳來一陣動靜，她以為是祁珍珍回來了，卻突然落入一個帶著溫暖的懷抱。

鼻尖傳來熟悉的冷松香，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酒味，顧卿白側目便看見男人將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有客戶？”顧卿白問道。

“客戶哪有你重要。”說完還不忘在顧卿白的肩上蹭了蹭，惹得顧卿白脖間一陣癢癢，她笑著想要躲開，卻被男人抱的更緊。

“別鬧，珍珍待會回來了。”顧卿白轉過身推了男人一把。

“幫我把眼鏡取一下。”溫卓開口，口中淡淡的酒精味道傳到顧卿白的鼻尖，有些誘人，讓人也想知道他方才喝的什麼酒。

顧卿白伸手幫他拿下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然後問道：“眼睛累了嗎……”

話音未落，剩下的語言被悉數堵在了男人的喉間，顧卿白也如願以償的嚐到了那酒的味道，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