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十里村南河畔兩側的細柳已經泛綠,遠遠的看去,河堤上一片嫩綠。
小山趕著驢車,載著輕舟和平兒再一次來到十里村。
“平兒,我們把這河畔兩側的土地都買下來如何?”
平兒無語的看著自家夫人。
去年夫人甚至想買下整座山!
這半年夫人沒有再提這件事,平兒還以為夫人早就忘記了這件事。
想不到夫人變換了策略!
“夫人,河兩岸的土地都是沙石土礫,並不適合耕種!”
輕舟點點頭
“不錯,確實不適合耕種,但是用來種樹也不錯啊!”
去年在山上,除了野山藥,輕舟還發現了野葡萄。
這種葡萄吃是不好吃,個頭很小,沒人管理,長得也不好,但是釀酒絕佳。
輕舟折騰出了白糖,再加上這野葡萄就有了釀葡萄酒的基本條件。
思慮半晌,輕舟嘆息一聲
“山還是得買啊!”
平兒驚呼道:“夫人,還要買山啊!”
王秀娥輕易不出門,這些時日,夫君李金雷在外多有應酬,好幾日不曾回家。
昨日回到家中,便對秦氏說,口中沒有味道,沒有胃口。
急得秦氏團團轉,後來還是李金雷說,暮春三月,想來山野中的野菜,定然鮮嫩可口。
王秀娥被秦氏趕出來挖野菜!
“夫人,你看!”
平兒一眼就認出來王秀娥。
王秀娥輕易不出門,總歸是夫人的親侄女,平兒自然是牢記在心。
更何況,王秀娥的面容真的很容易被人記住。
“走!過去看看!”
輕舟說道。
“夫人,你不是說時機不到嗎?”
平兒口中問道,腳步卻緊緊的跟著輕舟。
輕舟點點頭,道:“確實還不到時候,不過,既然碰到了,去見見也無妨!”
王秀娥在河堤上挖野菜,這裡離村裡略遠些,近處的都被村裡的人挖的差不多了。
輕舟兩人走近,王秀娥也發現了她們。
當輕舟站在王秀娥面前時,王秀娥侷促的站起身來。
神情窘迫難安。
“請問,夫人可有事尋妾?”
王秀娥聲音不大,說話文雅,只是透著一股子暮氣。
輕舟淡然的看著她,道:“我是你姑母!”
王秀娥聞言,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輕舟。
一張極秀美的臉,身上穿的大氅滾了雪白的兔絨,髮髻上簪了一支白玉的鳳尾紋垂金步搖的簪子,簡單中透著一股子富貴氣。
身邊的丫鬟看著有些眼熟,但是王秀娥一時想不起來。
不!這不可能!
自己從未聽爹爹說起過,自己還有個姑母!
王秀娥矢口否認
“這位夫人,你是認錯了人吧?”
輕舟搖搖頭,道:“你父本是清水鎮的教書先生,你是她的獨女,你出生時,我已經遠嫁,是以你並不知道我!因為你的父親也不確定我是否還活著。”
王秀娥聽了輕舟的話,一個勁兒的搖頭不信。
平兒實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說道:“表小姐,我們夫人為了你不遠千里來找你,為了你,在這個地方都待了大半年了!你且臨河照照,你和夫人長得多麼相似,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知道夫人便是你親姑母!”
王秀娥下意識的看看輕舟的面容,又跑到河邊,朝河水裡看看自己的容顏。
反覆確認過之後,頓時掩面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