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啊
躺在黑泥中的銘嘴裡不停的呢喃著,想活動身體起身,他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擺在地上任由黑泥吞噬著自己的身體乃至靈魂。
此刻,他的雙眼空洞無神,只是在嘴中不斷反覆說著,“好痛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這些話,身體在顫抖著,宛如一位被毆打的孩童般。
…………銘的意識最深處的軟弱被黑泥揭開~
“瑪德!為什麼會和那賤人說像你這種東西!還有你這賤人也是!”
男人因為輸了錢而滿臉怒容,手中的板凳高高舉起,砸向眼中護在自己母親身前瘦小的銘身上猛猛砸去。
“我你媽!我特麼養你是為了讓你替這個賤人捱打的嗎!!”
那時的銘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全是淤傷,因為發育不良瘦弱的身軀在男人的暴力下顯得格外無助。
男人一邊揮舞著板凳,一邊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誰也不清楚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那個男人終於停下了他那如狂風暴雨般的毆打。
而銘呢,則蜷縮著身子,滿身傷痕累累,宛如一朵被暴風雨摧殘得不成樣子的花朵。
他艱難地挪動著身體,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緊緊地依偎在了母親的懷抱裡。此刻的銘,意識已經變得極為模糊,眼前的世界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不清。
“這是我上一世的過去……我也不知道母親做錯了什麼。”
在那個男人天天出門酗酒早出晚歸的時候,明明母親每次都沒有抱怨,辛辛苦苦賺錢,但卻換來無緣無故的毆打,我不清楚為什麼,那時的我只知道那是不對的這一件事就夠了。
三年後,隔壁新搬來的鄰居,發現父親家暴的事,並上報給了警察,我們才離開了這個“惡魔”的傷害吧……
但世界對我的迫害並沒有結束,母親依然要上班賺錢來養活我,而她因此常常是疾病伴身,可是當我問起時,她只會轉過身溫暖的朝我笑著。
“咳咳小明啊,好好上學,不用管媽媽,我還很硬朗著呢。反倒是你,我給你找的可是這個省最好的初中啊,有沒有好好學習呀?有沒有交到朋友呢?”
面對母親問出的這種問題,我一般會選擇迴避,或者繞開話題……
由於我的膚色偏黑、容貌欠佳,再加上沒有父親這個事實,以及糟糕透頂的學習成績,導致我在學校裡備受冷落和歧視。
同學們總是對我指指點點,毫不留情地嘲笑我說:
“瞧那個又黑又醜的傢伙,居然連個爸爸都沒有!”不僅如此,他們還時常拿我的缺點開玩笑,讓我感到無比尷尬和自卑。
更過分的是,這些人不僅口頭上嘲諷我,更是從行動上排擠我。在班級活動中,沒有人願意跟我一組。
體育課自由分組時,大家也像躲避瘟疫一樣避開我。就連課間休息的時候,我也是孤零零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無人問津。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有那麼幾個特別惡劣的同學,竟然開始欺凌我。他
們會故意把我的書本扔到地上,然後踩上幾腳;或者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往我的椅子上塗膠水,害我出盡洋相。
有時候放學路上,他們還會攔住我,推搡我,甚至動手打我。面對這樣的遭遇,我既害怕又無能為力……
疼痛在我身上早已麻木,只要打的不是臉會讓母親注意到,我都不會有什麼感覺。
有時候啊,總有那麼一些女生,會莫名其妙地故意向我靠攏過來。
她們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嬌聲嬌氣地說著諸如“哎呀,我好喜歡你呀”、“我覺得你特別迷人呢”之類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