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的人生是每個人的夙願,少華也不例外。在新的崗位上,少華幹勁十足,施展所學,祈求能幹出一番事業。
少華一到工地,便與標段中的工人聯絡感情。大家坐在同一條船,自此要風雨同舟,齊心協力完成公司交給的任務。
工地安排了一次聚餐,算是為少華接風洗塵。席間,工人們相繼向少華敬酒。初出茅廬,酒場上的應酬經驗匱乏,又不能拂人好意,只能硬著頭皮上。幸好他聽從同學們建議,一入席就狠狠地吃菜,打了底,才不致於一敗塗地。
出社會不比在學校,除了業務能力,人情世故也要懂。少華努力適應這些不成文的通關密碼。工地的酒很雜,並不高檔。不外乎是他們口中的“土炮”,還有橙黃色的糯米酒,客家人常吃的黃酒。剛開始,少華還能把持住,能控制每次的量,慢慢的,酒精上腦,工人們又在旁邊扇風點火,誇他好酒量。男人愛出風頭的本性冒頭,便放開來飲,白的、黃的,一股腦往肚子裡灌。到最後,已經分不清到底喝了多少種酒……
吸取上一個工地,大家說他不合群的教訓。這一次,算是豁出去,融入大家庭了。聚餐變成酒局,一直喝到九點多才散。大家都盡興了,少華也喝多了。喝過酒的人都知道,混酒喝,最容易醉。跌跌撞撞摸回宿舍,喉嚨發癢,沒到門口,肚子裡就翻江倒海,一股氣往上湧,哇啦啦地吐了一地,把晚上吃的都交了出來,還不斷乾咳,彷彿要把膽水都吐出來。
工友們發現少華吐了一地,紛紛過來幫忙。有搞衛生的,有扶他進宿舍,倒水給他的。聽說糖水能解酒,迅速又有人拿來白糖。七手八腳,忙弄了一陣子,才消停。
少華喝完糖水,慢慢緩過來。得益於讀書時經常打球,體魄夠,才不到致於一醉不起。工友們圍著他坐,問他好點沒有。少華摸著肚子說:“比剛才舒服,頭還有點暈。”
“第一次喝這麼多吧?”
少華點點頭。
“沒事,以後習慣就好。”
還有以後!少華心裡暗暗叫苦。沒辦法,好像工地普遍都喜歡飲酒。只能入鄉隨俗了!
又有人說:“我們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第一次肯定會吐得天昏地暗。慢慢就學精了……”
學精?喝酒還有門道?少華一頭霧水。喝酒確實有門道,有些是可以打太極,糊弄過去。有些只需意思一下,不必次次到底。所以,你會發現,在酒場,廢話特別多。
生活也是一門學問。少華還沒窺見門道,硬橋硬馬的死頂,當然傷身了。
工友們又坐了一會,見少華沒什麼事了,才散去。
“這些員工,還挺有人情味的。”少華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裡唸叨著。
頭暈暈的,草草洗完澡,爬上床。摸出手機,有建萍的資訊。
“新工地,新起點,還算習慣吧?”
少華會心一笑,撥通建萍手機。不一會便傳來建萍清脆的聲音:“今晚很忙嗎?這麼遲才給我電話。”
少華輕輕嗯了一聲,說:“今晚聚餐,喝酒了。”
“怎麼又喝酒!”
“不喝不行啊!”
對面沉默了,過了一會才說:“喝了多少?喝醉沒有?”
“記不清,反正就喝了不少……還吐了一地。”
“咦,你就不能喝少點嗎?你不喝,人家能灌你喝?”建萍有點不能理解。
少華長吁一口氣,把枕頭墊高,整個人半倚著床頭,睡舒坦了才說:“社會都是人情世故,不能那麼清高。”
“不喝酒,怎麼就是清高了?”更加不可理喻,建萍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建萍剛出社會,還帶著書生氣。況且她是女生,社會對男女要求不同。面對不同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