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苦澀湧上心頭。
陳寄歌很想要反駁謝司南的這句話,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他畢生的心願就是做一個自由的人,但他的身體與身份,讓他不得不妥協。
如今,謝司南要去追逐自己的生活,他又有什麼理由阻攔呢?
總不能是那不敢說出口的愛意。
“司南,明知道這條路是死路,你也要去搏一搏嗎?”陳寄歌啞聲問。
謝司南點頭道:“我非去不可的。”
“那倘若我不讓你去呢?”兩兩相望,陳寄歌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對而凝視時看不到底。
謝司南心頭一緊。
在他的印象中,陳寄歌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除非是很重要的事……原來他對陳寄歌來說很重要麼?
他一直以為陳寄歌和鹿雲松的關係更好一些。
謝司南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仔細去想,卻又想不出來。
猶豫半晌,他低聲道:“抱歉,這次我不能聽你的。”
陳寄歌神色寡淡,頭一次固執起來:“不管你聽不聽我的,我都不會讓你離開。”
在陳寄歌緊盯的視線下,謝司南無奈的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必?”
“這是我的決定。”陳寄歌冷冷道:“你就在此處好好休息,等長安的一切塵埃落定,我自會放你離開。”
說完不等謝司南開口,抬步走出了門,對著門口的小廝說:“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進這間院子,你們都去院子外面守著。”
小廝應聲離開。
陳寄歌又轉身進屋,一抬眼,再度與謝司南的視線交匯,他冷聲說:“你也聽見了,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別想出去。”
謝司南盯著陳寄歌好一會兒,又不能生氣,又不能動手,但是拿這個人真的沒有辦法,唯有妥協,再尋辦法。
……
時間像是上了發條,不停歇的向前趕去,眨眼間,又是三日過去。
虞溪晚將郡守府逛了個遍,高卓終於抽出時間與他相見,兩人約在花園中的涼亭裡,虞溪晚趕到時,高卓已經坐在石凳上品酒了。
瞧見他,高卓高興的招手:“齊兄弟,快過來。”
虞溪晚走到他對面行了一禮後坐下,笑著道:“高兄今日終於有空了,你再不來,小弟我都要發黴了。”
“齊兄弟這是在抱怨我啊,確實是我的不對,這幾日實在是太忙了,有所怠慢,還希望齊兄弟莫要怪罪。”高卓提起酒瓶倒了一杯酒給虞溪晚,道:“這杯酒就當是給你賠禮道歉了。”
他的客套話,虞溪晚就隨便聽聽,一杯酒下肚,這個話題就揭過了。
“聽說最近定襄不太平。”虞溪晚露出擔憂的表情:“高兄,這不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意吧?”
高卓一笑:“你放心,只是一些小問題,影響不到的。”
“有高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虞溪晚並不多問,對高卓表現出了絕對的信任。
兩人對飲兩杯後,高卓倒是自己提起了:“不日後,長安的那位大理寺少卿就會到達定襄,他這次前來的目的不明,礦鹽那邊的生意怕是要等等了。”
“礦鹽的事不著急,只是我需要的魚貨,高兄準備好了嗎?”虞溪晚溫聲道。
“這……”高卓尷尬笑笑:“這幾日我忙於政務,還沒來得及準備,怎麼,齊兄弟是打算回去了嗎?”
是沒來得及準備,還是根本沒打算準備,虞溪晚心裡清楚,但並不打算追問,只回話說:“我離家已經快兩個月,也是時候回去了。”
之前虞溪晚說的就是生意定下來便離開,高卓倒是沒有對他的話生疑。
不過最近定襄的局勢不明朗,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