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停盞之間,虞溪晚狀如不經意般提起:“高郡守有如此才能,之前就沒想過和外地做點生意嗎?”
高卓哈哈一笑:“齊老弟,這做生意講究緣分,之前也沒有外地商人來過咱們定襄,我哪兒敢往哪方面想。”
“以高郡守在定襄的地位,只要你想,這大生意都得趕著上來找你做才是。”虞溪晚露出奇怪的表情:“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高卓的神情一頓,瞄了一眼慧緣。
慧緣皺著眉,明顯有些不滿,見他看過去,連忙使了個警告的眼神。
高卓扯了扯嘴角,語氣淡了些:“哪兒有什麼難言之隱,只是我一個人掌管定襄,分不出精力來,就沒想過這些事。”
虞溪晚好似沒有看見他們之間的小動作,瞭然的點點頭:“這倒也是,定襄大小事務都要經您之手,平日該是很繁忙,不過這次小弟的生意,還需要您多多費心。”
“齊兄弟,你放心,我既然答應幫你,就肯定會做到。”高卓看向虞溪晚,道:“就是不知,你到底想做哪方面的生意,投錢多少?”
虞溪晚微笑說:“實不相瞞,我來定襄就是想做一筆大買賣,投錢麼,至少這個數。”
他舉起一根手指。
高卓問:“十萬兩?”
虞溪晚搖頭:“一百萬兩。”
高卓瞬間瞪大眼睛:“一百萬兩,那得買多少貨了。”
虞溪晚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好笑,定襄雖不如長安繁華,但高卓久居在此,搜刮的民脂民膏豈止一百萬兩。
“一百萬兩隻是這次的投錢,如果我們的生意成了,日後的投錢只會更多。”虞溪晚道:“到時候,必定不會少了高郡守的好處。”
來定襄做生意,本就要給當地郡守一些行路費,再加上虞溪晚是直接走的高卓這條路子,禮是必不可少的。
七七八八加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對於高卓來說,穩賺不賠。
他當即笑開了花:“齊兄弟,明日我安排人帶你去看定襄的產業,你看上什麼直接跟我說就是。”
虞溪晚抬起酒杯:“那就多謝高郡守了。”
高郡守這會兒倒是客氣了:“不必多禮,齊兄弟帶我一起賺錢,那我們就是真兄弟了,以後在定襄有什麼事你就來找我,我保證你在定襄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些保證,聽聽就是了。
有利益來往之時你就是真兄弟,沒有利益來往,誰又認識誰。
虞溪晚但笑不語。
幾人談天闊地好半天,這場局才散。
高郡守喝的有些多,被小廝扶著帶走了,虞溪晚喝的也不少,但他酒量好,還能保持清醒。
慧緣瞧他不像是醉了的模樣,就說:“齊兄弟看起來還沒盡興,不如我喊兩個歌姬上來陪你再喝兩杯?”
虞溪晚連連擺手,言語不清道:“袁兄,今日多謝袁兄,兄弟不勝酒力,就要回去了,下次,下次咱們再續上。”
說著一邊起身一邊抬手抓向慧緣。
慧緣愣住了,不明白怎麼剛剛還清醒的人一下就醉了。
好在逐月上前將人扶住,才讓虞溪晚得以站好。
逐月道:“袁老爺,我家公子已經醉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見這情況慧緣也不好再叫虞溪晚繼續喝酒:“好,那我們回去。”
逐月一路扶著虞溪晚上了馬車,一坐下虞溪晚的眼神就變了,盯著闔上的車簾,淡聲說:“這高卓和慧緣關係不簡單,看看能不能安插點人到高郡守身邊。”
“安插不進去。”逐月道:“我們的人試過了,高卓身邊的人都是他熟識親近的人,陌生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就像是在防著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