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天上的繁星點點,窗外那無盡的黑暗裡,閃爍著變幻不定的七彩霓虹,璀璨奪目,令人眼花繚亂。
陳寄歌端著一杯酒,躲在沒人的地方,看著往來望去的商業大佬,心中不知嘆了多少口氣。
這是由聚越舉辦的宴會,按理說他們‘向榮’這樣的小公司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可能是聚越老闆大度,也給他們發了一張請柬,這就導致原本還在外地實踐的陳寄歌不得不匆忙趕回來。
他一點準備都沒有,根本不敢貿然前去結交。
再次嘆口氣後,陳寄歌喝了一口酒。
“這不是陳總嘛,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在陳寄歌身後響起。
他轉身抬頭一看,心中苦澀道:還真是冤家路窄。
面前長得有些胖的男人叫做唐於宣,之前和陳寄歌談過合作,但這人不太老實,在陳寄歌的酒裡下過藥,當時‘向榮’還沒正式起步,陳寄歌不想將事鬧大,只是將人揍了一頓就走了。
後來唐於宣因為家庭緣故出了國,兩人就再也沒見過,誰知居然會在這裡遇見。
陳寄歌皮笑肉不笑:“唐總好。”
“陳總現在是混的好了,這種宴會也能來。”唐於宣舉起酒杯:“喝一杯吧,說不定以後咱們還有合作呢。”
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是在聚集的場地,陳寄歌也不想將事情鬧大了,他抬起酒杯與唐於宣輕輕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不是,你就喝這麼點,瞧不起誰呢?”唐於宣一飲而盡後,看見陳寄歌杯子裡還剩一些酒,頓時不樂意了。
陳寄歌不想與他糾纏,就準備一口乾了,忽的從側面伸出一隻手來,拿過陳寄歌手中的酒杯,給換了一杯果酒。
男人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才不緊不慢的看向唐於宣:“唐總,陳總是我請來的貴客,給我一個面子。”
這話挺客氣,但那眼神分明是要吃人,唐於宣心頭一跳,連忙訕笑著說:“原來是謝總的貴客,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便像是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身後追著一樣,落荒而逃。
陳寄歌的目光從唐於宣移到男人身上,他是有些驚訝的,不是驚訝於對方會出現在這裡,而是對方居然會幫他。
唐於宣在業內的口碑不怎麼樣,當唐家基業大,這人卻不惜得罪唐於宣,也要幫他。
“謝總,我們之前認識嗎?”
謝司南聽著有些熟悉的話,沒忍住笑了一下:“應該是上輩子吧。”
“”
陳寄歌萬萬沒想到,自己調戲的話,這麼快就反噬到了自己身上,他抿了下唇角,在心裡寬慰:對方好歹幫了自己,忍吧,忍吧。
謝司南不知道陳寄歌心裡在想什麼,若是知道,他肯定會大呼冤枉,因為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和陳寄歌上輩子認識。
第一次見到陳寄歌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
這些年來他一直做著一個怪夢,夢中一個看不清楚面容的人,趴在桌上,伸手探向門外,像是在挽留什麼人。
直到前幾日,遇見陳寄歌后,他終於聽清了那人口中喚的名字:“司南。”
是他的名字。
那人在等他。
可那人究竟是誰,謝司南始終看不清楚,但他有一種直覺,那人就是陳寄歌。
因為每次只是念著陳寄歌的名字,他的心臟就說不出來的酸澀。
“寄歌,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陳寄歌心頭一緊。
這人太自來熟了吧。
他尬笑兩聲:“名字而已,謝總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謝司南彎了彎唇,要求道:“你也別叫我謝總了,叫我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