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乎朝朝驚呆,閉眼前孫永強好歹還有個人樣,如今他的臉腫大了一圈,鼻青臉腫的,可不就成豬頭了嗎。
跟她夢裡的怪獸模樣越來越像了呢……
朝朝呆呆地想。
霍欽看著她,“別人欺負你,就跟我說。”
朝朝:“我……我怕爸爸覺得我嬌氣。”
每次叔叔嬸嬸打她的時候,她說疼,他們就罵她嬌氣,這樣沒人會要朝朝。
所以之後每一次捱打,她都學會了忍耐。
那一天面對爸爸的詢問,患得患失的小朋友不得不藏起了自己的委屈。
而這一刻,朝朝終於忍不住趴到霍欽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把這一個月的傷心難過不安委屈都發洩出來。
“嗚嗚嗚哇哇!——”
霍欽輕輕地安撫她的背脊。
大約哭了三分鐘,朝朝停了下來,哭得有點不好意思,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爸爸的懷裡,羞得耳朵都紅彤彤的。
在爸爸懷裡,朝朝偷偷抽出小手帕擦掉自己的鼻涕,幼小的心靈悲憤不已。
嗚嗚嗚大家是不是都看到她的鼻涕條了!她是不是還吹了鼻涕泡?嗚哇哇!
朝朝自以為沒人發現,而事實上霍欽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的小動作。
霍欽忍住笑。
還是個注意形象的小朋友呢。
但許是小朋友幽怨的小表情過於生動,霍欽的笑意愈發剋制不住,憋得胸膛震動。
剛收好小手帕的朝朝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晃動起來,她驚恐地抬頭張望,地震了?!
還沒看清爸爸的臉,朝朝的腦袋就被霍欽按在了肩膀上。
朝朝以為爸爸是要抱抱,貼心地拍了拍他的肩部,“不怕哦。”
咦?怎麼又抖了?!
男人隱約帶著顫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嗯。”
霍欽把朝朝放下來後,朝朝看著那個“豬頭”,有點不忍心,“他……”
霍欽彷彿看出小女孩的擔心,他摸了摸她的頭髮,“不用擔心,只是小傷。”
他專打刁鑽的部位,讓人感覺痛不欲生,實際上連痕跡都看不出來。至於臉上的傷也只是看起來嚴重,鑑定結果至多是被蜜蜂蜇了的程度。
是他以前在部隊裡學到的。
朝朝自然相信爸爸說的話,霎時鬆了口氣。
孫永強爬起來又跌倒,如此反覆幾次。
他的心裡恨極了,這腿疼得跟斷掉一樣,這對狗父女還完全忽視他在那搞什麼狗屁溫情!他他他一定要告他到傾家蕩產!
終於從地上哎哎喲喲地爬起來,孫永強小豆眼圓睜,化身憤怒的豬頭,口齒不清地怒罵著。
翻譯成普通話,大概是“你毆打我!我要去報警!你給我等著!”怒火簡直讓他快失去了理智。
霍欽語氣冷漠,“醫藥費我會給你。”
孫永強一愣,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好說話。
“不過,”霍欽嘴角慢慢扯起冷意,“其他的賬也得一筆算清。”
“十年前,你任工地會計,挪用公款,東窗事發後捲款逃走。”
“八年前,在w省電話詐騙十萬元。”
“五年前,盜竊鑽戒……”
“……此外賭博、高利貸、鬥毆,”霍欽冷笑,“你就準備在監獄裡養老吧。”
每聽霍欽準確報出一個罪名,他的臉色就白一分,但因著淤腫,到最後整個臉色又土又白。
之前每一次僥倖躲過追查,他都沾沾自喜。
這些他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這個惡魔都瞭如指掌!
劉芳當然知道孫永強做的那些事,她甚至算得上半個主謀,此刻嚇得兩腿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