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母這才注意到小糰子髮梢上、衣服上一點點黏糊糊的奶漬，她蹲下來聲音柔和了不少：“朝朝，衣服上怎麼有酸奶？”

說著，餘光不經意地瞥了玲玲一眼。

玲玲心裡涼涼的，完了，要抄五十遍了。

朝朝眨著烏黑圓潤的葡萄眼，卻是軟糯糯地說：“我自己不小心倒在身上惹。”

衛母懷疑：“真的嗎？”

朝朝點頭。

一旁玲玲心裡簡直熱淚盈眶，嗚嗚朝朝，我的好妹妹，我要一輩子疼你！

後來衛母又問兩人出去幹什麼，兩小孩吞吞吐吐都沒個準話，衛母也只好作罷。

在玲玲家洗了澡吃了晚飯後，霍家司機就來接朝朝回家。

“粑粑，窩回來啦！”

一踏進家門，小傢伙就像歡快的小鳥兒飛到客廳。

霍欽已經調整好姿勢，做好了小糰子撲到懷裡的準備，誰知道人到跟前突然拐了個彎，急切切地跑到院子裡，“窩滴小草，泥今天過得怎麼樣呀？”

朝朝蹲在地上看蘭草，“哇，你都有小花苞了！是不是要開花啦！”

“小草小草，泥一定要在我在的時候開呦，不要揹著我偷偷開……”

那邊朝朝在那裡旁若無人地對著蘭草絮叨，這邊霍欽深眸微眯，陷入懷疑，他還不如一棵草？

等朝朝跟草聊完跟鳥聊，再回客廳已是十分鐘後了，霍欽修長的手指捻住小糰子的領子：“衣服怎麼換了？”

朝朝乖乖回答：“原來的衣服髒了，玲玲媽媽給我買了新的。”

本來朝朝是想穿玲玲衣服的，衛母總覺得不好意思就讓衛總助理親自挑了一套回來。

霍欽緩聲問道：“怎麼弄髒的？”

朝朝皺著小眉頭迷茫地思索片刻，“就是…就是…噗地一下這樣……”

其實她也不知道具體怎麼了。

當事人朝朝：我也很迷茫jpg

霍欽：“……”

是這小傢伙能做出來的事。

“聽衛夫人說，你和玲玲偷跑出去玩了？”霍欽眉梢一挑，為此衛母在電話裡道歉了好幾次。

她和玲玲都約定好了，大家撿瓶子賺錢的事是秘密，不能告訴爸爸媽媽。

朝朝爬上沙發，小短腿併攏跪坐，小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睜著軟萌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霍欽嬌憨地笑。

小七說過了，這叫伸手不打笑臉人。

霍欽與小糰子對視一會兒，好笑地揉了揉眉心：“不想說就算了。”

“嘿嘿。”小糰子放鬆地撲進霍欽的懷裡，小臉埋進男人的臂彎，奶音綿軟地感嘆，“賺錢好辛苦呀，粑粑養我也一定很辛苦惹。”

霍欽撫摸著小糰子柔順的頭髮，誠實道：“還好。”

他出生以來就沒窮過。

朝朝卻是在想：“我什麼時候可以養粑粑呢？”

那是不是得撿幾車幾車的瓶子盒子。

霍欽：“等你成年了再說。”

他心想，自己就算老了，也不需要小糰子花心思贍養。

朝朝一咕嚕爬起來，好奇地看著他：“那粑粑想要什麼呀？”

她可以提前準備呀。

霍欽漫不經心道：“給我一個好點的墓地就行了。”

朝朝愣了好幾秒才消化過來，杏眸迅速泛紅了起水霧：“哇！粑粑泥不要屎嗚嗚——”

霍欽沒想到小糰子反應這麼大，改口道：“你…有這孝心，我就很開心了。”

“哦……”朝朝吸了吸鼻子，抓著爸爸的白襯衫擦了擦眼淚，最後下定決心般悶聲道：“那我一定會給粑粑買最大最豪華最舒服的墓地！”

朝朝忍住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