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翠花的強烈加入,最終組成了四人探險小隊,常巧之將小斧頭別在腰後,再用衣服小心遮住,“這次不同以往,咱們一定要小心,儘量不要跟人起衝突。”
通常來說,無組織的流民叫流氓,有組織的流民就得叫軍隊。
他們現在幾個真跟軍隊對上,就算個人單兵素質再高,也不夠人家塞牙縫的,眾人檢查好裝備後,帶上了黃大娘牌的大餅,即刻整裝出發。
一行人行至某山腳時,翠花竟學起了鳥叫,“布穀、布穀。”
常巧之雖然不是生物學家,但也知道這會兒好像還沒到布穀鳥叫的時候,它們繁殖期怎麼也得等到陽春三月才行,“你這是給誰打暗號呢?”
翠花說道:“這裡常年盤踞著一夥山賊,忙時種地,閒時打劫,這是我跟他們打招呼的方式。”
沒想到翠花出息了,竟然還有了山賊朋友,關係這麼好,應該不會被打劫吧。
不多時,從路邊林子裡鑽出來幾個衣衫襤褸的山賊,他們看到翠花第一句話就是,“你不要命了!趕緊回廣城去,千萬不要往漢城走了。”
常巧之走過來問道:“情況真有這麼危險嗎?”連山賊都要勸人離開,說明城裡的那位叫關自成的,絕對是個狠角色。
山賊見到是她,再一看後面的大鬍子,立時激動道:“原來是恩公啊,恩公有所不知,最近城裡來了一位比食人鬼還厲害的大魔頭,咱們都不敢在城裡待,只能於深山老林東躲西藏的。”
常巧之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他吃人?”
“他不吃人,”眾人回憶起前幾日所見所聞,嚇得臉色都白了,“但他的軍隊吃人。”
常巧之一點也不意外,本來漢城的糧食就不多,現在又突然來了那麼多流民,後勤物資肯定不夠,關自成勢必會想偏招,“如今山裡是不是還藏著很多幸存者。”
眾人七嘴八舌地回道:“很多人都躲在山溝溝裡,咱們附近都藏著人呢。”
“不過咱們都是白天躲著,晚上才敢出來找東西吃。”
常巧之認真說道:“想辦法聯絡到他們,對付這種大魔頭靠咱們幾個單打獨鬥肯定不行,我們所有人得團結起來。”
他們互相看了看,撓了撓頭,“恩公與我們有恩,大夥本來就唸叨著你們呢,按理這事不難,只是如今天所有人如驚弓之鳥一般 ,沒有恩公的信物,他們如何肯信?”
發生了這麼事,現在倖存者最怕見到的就是人了,畢竟人壞起來簡直沒有任何底線。
信物?當初常巧之在漢城施粥也沒有什麼信物啊,除非自己陪著他們一個個找人,靠刷臉才能把人叫齊。
但她還要去漢城呢,哪有時間去浪費?
大鬍子在一旁耐心提醒道:“你的小斧頭或許行。”畢竟她施粥的時候,為了以防出現騷亂,天天握著它,估計有不少漢城人認得。
常巧之有些不捨地抽出別在腰後的小斧子,“可這個是我本命武器,沒它我心裡沒底啊。”這哪裡是小斧頭啊,這明明是她的幸運符。
大鬍子一把搶過小斧子,交給幾位山賊,並對常巧之道:“回頭我去城裡給你尋一柄屠夫用的砍斧,一刀下去保證天靈蓋都能劈成兩半。”
常巧之感覺心裡空落落的,“行吧,不過我得先試試稱不稱手。”
山賊興奮地舉著閃著寒光的斧頭,高呼道:“走!咱們去搖人。”很快鑽進山林不見了蹤跡。
而後張巧之繼續前往漢城,眼看著快要到了,卻被一群人攔著,他們操著一口標準的京城話,問道:“你們是何人?去漢城幹什麼?”
翠花擠了上來,用流利的漢城話怒問,“你們是誰?我們是出去販貨的行商,準備回城的,你們又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