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對,其實常巧之早就發現了,這兩人缺少了一些小工具,看起來不太像正經的背夫。
正常的背夫除了背夾子、丁柺子外,手上還常拿著汗刮子,汗刮子由竹片製成,作用就是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尤其是在夏天,幾乎是背夫的標配。
背夫身揹著的貨物從一百斤到三百斤不等,在這樣的重壓下,他們的身體彎成弓形,就連平常擦汗這個動作也會非常費力,不得不借用汗刮子。
除了這個以外,眼尖的常巧之還發現他們的衣服上,有疑似噴濺的暗紅色血跡。
搞過刑偵的朋友都知道,透過血跡的形狀、分佈、高度、顏色,幾乎很容易就能推出兇手作案用工具、時間等重要內容。
常巧之小聲對楊四狗道:“他們身上一定揣著把柴刀,一會兒你先走,我殿後!”
“主子,他們有兩個人,你能對付得過來嗎?”楊四狗有些緊張,兩個壯小夥如果突然發難,還真不好對付。
“別擔心,這會兒路上沒其他人,恐怕他們會見財起意,你先把騾馬牽走,我好空出手來!”
“好!”楊四狗握緊長槍,趕著騾馬從兩背夫身邊經過。
交錯間,雙方的眼神對視,楊四狗目光極為防備,而兩年輕人則顯得很興奮,眼神透露出嗜血的渴望。
他們剛剛殺了兩個早起趕路的背夫,其中一人的屍體被踢到路邊,另外一人想跑卻被追上,被他們用柴刀結果了性命。
相比於背夫身上那點東西,其實他們更想搶馬幫的貨,只不過一般的馬幫人太多,個個兇悍異常,他們一直沒敢下手。
但眼前這一支小馬幫卻勾起他們的興趣,只有兩個年輕人正好對付,而且只要前面這個往前走了一段路距離,他們就能全力對付後面那個,兩人殺一個簡直不要太輕鬆。
兩背夫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心意相通的兄弟,立馬就知道了對方所想,他們將身上的背夾子卸下,攔住了殿後的常巧之,“兄弟有水嗎?藉口水喝。”
楊四狗擔心地看了過來, 常巧之揮手讓他趕緊往前走,這麼一點山道,再被騾馬堵住空間,影響她發揮。
“有呢,”常巧之笑著解下腰間掛著的羊皮水囊,“最近天旱,喝水不易,咱們出門在外,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兩人也是真渴了,殺人劫財也是力氣活,當下不疑有它,牛飲似地很快就將水囊給喝空了。
常巧之臉色不太好,現在的水可金貴呢,“兩位是不是不太地道啊,怎麼就給喝完了呢?好歹給我留一些呀。”
兩兄弟壞笑不已,“不好意思啊,反正前面不遠就有村子,對了,兄弟有錢嗎?”
常巧之沒好氣道:“有啊,幹嘛?”
“四海之內皆兄弟,借兩個花花。”
“哦!”不過就是貓捉老鼠嘛,他們想玩,其實常巧之也想玩,要不然直接動手多沒意思,她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倒出兩枚銅錢,遞給他們,“拿去買水喝吧。”
可兩兄弟一眼就看到錢袋裡還有散碎銀子,伸手來搶。
常巧之後跳一步,不滿道:“說歸說,動什麼手啊?”
自以為是獵手的兩兄弟,立時面目猙獰道:“勸你識相點,趕快把銀子交出來。”
“原來是攔路搶劫啊,早說嘛,”常巧之抽出小斧頭,“兩位可真不懂規矩,在這條道上只有自願的孝敬,可沒有明搶一說呢。”
“以前沒有,但不代表以後沒有,”兩兄弟從後腰取下還沾有血跡的柴刀,獰笑道:“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屍體?”
“哦~”常巧之拉長尾音,“原來是你們乾的啊!”
“就是我們!哈哈,怕了吧?”眼看著獵物要到手,自以為是獵手的兩人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