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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柴房

常巧之很不開心,她感覺自己被楊四狗訛上了,可是人家已經喜滋滋地揹著鋪蓋卷擠進院子,順勢還將賣身契和田契塞到她手上,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了。

關鍵這傢伙很自覺,見到拄著拐的常良才,開口就是老爺,對著陳氏直接稱呼夫人。

可憐見的,陳氏就算是做夢都不敢當什麼夫人呢,她驚喜得不由捂嘴偷笑。

小夥子能不能幹?會不會創造經濟價值?這些常巧之都不知道,但楊四狗的情緒價值給的實在到位,誰又不喜歡這樣的人呢。

“這可使不得,” 常良才跟他爹是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嚇得連連擺手,“可別叫我什麼老爺,還是直接叫我才二叔吧。”

“謝老爺體恤,可小的哪敢亂了尊卑。” 楊四狗略一打量屋子的佈局,便知這裡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很自覺地要去柴房。

常良才忙跳著腳,用柱拐攔著他,“你雖然沒了家,但也不能睡柴房啊。”

說罷,他便指揮三丫、四丫,將西屋的鋪蓋放到東屋,而原本堂屋的棉褥則放在西屋,這樣堂屋的角落就成了楊四狗的床鋪,比某些睡樓梯下的孩子還是好些,至少活動空間大。

“謝老爺,這樣更方便小的值夜了。”

“咱家窮得連耗子都沒有一隻,不用值夜,”常良才安慰他,“你先安心在這暫住,等以後地裡有了收成,還了債,就可以贖回老屋了。”

楊四狗笑著搖搖頭,那個老屋八成是贖不回來了。

常巧之不禁納悶,怎麼會有人這麼自來熟的?他送來的田契和賣身契更像是投名狀,從行動上與楊家劃清了界限。

此舉必然會引起楊家人的不滿,說不定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可楊四狗又無家可歸,外面那麼冷的天把人趕出去,這不是逼人再次跳河嗎?

常巧之有些後悔,果然貿然介入別人的因果,就要承擔因此造成的後果,“罷了,你這段時間就先住在這吧,過了元宵跟我一塊兒跑單幫去。”

楊四狗很開心啊,這個青川村他真是一刻兒也不想待,能出遠門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反正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往後餘生的每一天都是淨賺。

楊家族老見楊四狗沒有投奔本家,而是去給一個丫頭片子當下人,當即將他的名字從族譜劃了去,而且還真趕了兩頭豬去他老屋,徹底將屋子變成豬圈。

村民表面沒有說什麼,但背地裡誰不對楊家的做法頗有微詞,人是他們逼死的,殺人不夠還要誅心,也太不是東西了。

不過楊家在村裡有話語權,聽說在城裡也有些關係,誰也不敢當面跟他們叫板,更沒人為楊四狗出頭,打抱不平。

楊四狗聽說後,並沒有生氣,而是將包袱裡的爹孃牌位拿出來擦了大半宿。

除楊家出了人命給過年的喜慶氣氛打了些折扣外,總體來說,青川村村民還是過了一個祥和、安定的春節。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正月十六,一大早,常巧之和楊四狗吃過了陳氏親手煮的元宵後,便牽著阿呆,揹著簡單的行囊離開了家。

常巧之先去鎮上採購了一些山貨,比如草藥和幹蘑菇等,這些東西在山裡不值錢,但在廣城還挺好賣的。

臨出發前,常巧之還帶著楊四狗給顧大夫拜了個晚年。

顧大夫都被她給逗笑了,“別人拜一次年便罷了,你倒是早、中、晚,一點兒都沒落下啊。”

“哈哈,”常巧之笑道:“不是禮多人不怪,油多不壞菜嘛,這次一來是告別,二來買幾劑丸藥備著。”

顧大夫按照時令,親自給她配了幾劑藥,又看到了一旁的楊四狗,“怎麼樣?身體大好了嗎?”

楊四狗跪下“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倒把夥計嚇一跳,捂著胸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