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巧之心裡一直在暗暗給自己科普洗腦,“熊貓是熊,雖然是吃素的,但偶爾也開葷,一定要小心!”
但奈何熊貓長得實在太可愛,她還是忍不住跟著鑽進山洞,大熊貓顯然沒料到有人竟大膽地不請自來,立時火冒三丈,嗷地一聲便衝了過來。
熊就是熊,長得再可愛也是熊,常巧之嚇得拔腿就往外跑。
正在給幼崽治傷的顧大夫趕緊跟著跑出去,“不要傷人,她跟我是一夥兒的!”
到底還是顧大夫厚道,常巧之將他推向熊窩,而他卻以德報怨,奮不顧身地前來搭救。
大熊貓似是知道來人也是大夫,在洞口眨吧眨吧小黑眼睛,平息了怒火後又轉身返回洞中。
常巧之臊眉耷眼地跟著顧大夫來到山洞深處,果見一隻半歲大的熊貓幼崽在哼哼唧唧,檢查後發現它後腿骨折受傷,“這個得上夾板啊!”
顧大夫早已用金瘡藥處理好了外傷,但骨折部位卻不好處理,畢竟動物幼崽生性都愛動,很可能會導致骨頭錯位。
“上夾板容易,但誰來取夾板呢?”
常巧之摸了摸小傢伙,大包大攬道:“這事交給我吧,它還得再換幾次藥呢。”
顧大夫松了口氣,“也好!”
山裡實在太危險了,不僅人可以當山賊,就連野獸都能當綁匪,還是鎮子安全多了。
當兩人把熊貓幼崽的傷處理好後,大熊貓顯然也輕鬆了許多,它還護送著兩人往山下走,常巧之揮手趕它,“你趕緊回去吧,山裡可有狼呢。”
成年的大熊貓確實很厲害,但熊貓幼崽就不一樣了,弱小到金貓都能咬它一口呢。
到了山下,常巧之任憑顧大夫如何說,都要提著藥箱送他回家,可不敢讓他再單獨一人走山路,鬼知道又會招惹到啥。
搞得顧大夫一路上都長吁短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大老爺們竟然還要靠小姑娘護著。
常巧之則笑嘻嘻道:“顧大夫一向樂善好施,動物天然親近你,不像我總是上山打獵,一身煞氣。”
“殺氣吧?!”
“差不多,反正就那意思。”
兩人邊走邊聊,還沒到鎮上呢,遠遠地就看著小夥計飛奔而來,激動地眼淚嘩嘩地流,“東家你可算回來啦,小的還以為你被老虎吃了呢。”
“莫哭,莫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常巧之笑道:“顧大夫吉人自有天相,哪有這麼容易出事。”
小夥計擦了擦眼淚,誠心誠意向常巧之道謝,而後扶著顧大夫趕緊回家過火盆,用柏枝洗手,祛除一身晦氣。
常巧之想想便明白,小夥計雖然負責處理櫃上的瑣事,但實際應該是顧大夫的學徒,按照當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說法,小夥計還有義務給顧大夫養老,兩人差不多是亦父亦子的關係。
“咦~差點把人爹給弄丟了,怪不得他著急呢。”
常巧之順利返回家中,此時他爹已經退熱清醒了過來,嚷著肚餓要吃飯,常三丫端著一碗雜糧粥,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餵給他吃。
常巧之把他扶坐起來,“先吃稀粥養胃,過兩天再慢慢加點肉菜。”
常良才問道:“你奶來過了嗎?”
“來了,不過是過來拿胎盤的,現在和小叔一家出去走親戚了。”
常良才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嘆口氣什麼都沒問。
常巧之也沒多說什麼,男人一生至少要經歷兩次斷奶才會有所成長,一次是孩童期生理上斷奶,另外一次是成家後從心理上斬斷對父母的依戀,而且一次比一次更難。
常巧之給他檢查了傷處,又重新上了藥,“爹,好好養病吧,娘早產生了妹妹,現在還有點醜,過兩月長開就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