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之被那冰寒徹骨的水還在不斷劈頭蓋臉地猛衝下來,除了潘安之整個人無事。
趙天正和坤吧就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推進了冰窖深處。
冰冷的水珠,順著潘安之的髮絲 “噼裡啪啦” 地滾落。
沒一會兒,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就像個貪吃的小怪物,吸飽了水。
沉甸甸地耷拉著,緊緊地、死死地纏在他身上,彷彿要把他拖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潘安之卻暗笑,就當下這情形,只要他稍一咬牙、暗暗發力。
能開山裂石的蠻力,瞬間就崩斷這幾根看著唬人,實則外強中乾的繩子。
那簡直就跟捏碎一塊豆腐似的,易如反掌。
不過,暗自思量,得找準時機。
等那孫順成和阿貓這兩個傻缺折騰得精疲力竭,再動手不遲。
到那時,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一舉將主動權奪回來。
再把這些可憐的孩子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讓他們重回溫暖的懷抱。
再瞧趙天正,此刻被凍得上下牙齒 “咯咯” 作響。
那聲音就跟機關槍瘋狂掃射似的,一聲接著一聲。
沒個停歇,他一邊跺著腳,那雙腳跺在地上 “砰砰” 直響。
像是在跟這嚴寒賭氣,試圖驅散周身如影隨形的寒意。
一邊哆哆嗦嗦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冷…… 冷死了!我這舌頭都快凍僵了,話都說不利索啦!”
坤吧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蜷縮在角落裡。
嘴唇凍得青紫,顫抖個不停,已然抖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能哼哼唧唧地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
彷彿是在對著老天爺哭訴、抗議這 “非人” 的折磨。
那聲音微弱得就像蚊子哼哼,好似下一秒就要斷氣。
眼瞅著兩位同伴被凍得奄奄一息,潘安之心急如焚。
他側目瞧了瞧還在一個勁兒噴水取樂的阿貓,那傢伙跟個傻愣愣的二愣子沒啥兩樣,雙手緊緊握著水龍頭,臉上掛著猙獰的笑。
似乎沉醉在折磨人的快感中無法自拔,對周圍的變化渾然不覺。
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和他手中的水龍頭,正玩得不亦樂乎。
潘安之心中 “哼” 了一聲:“就是此刻!”
說時遲那時快,他深吸一口氣,渾身肌肉瞬間緊繃,如同一隻即將撲食的獵豹,蟄伏已久,只等這致命一擊。
緊接著,他猛地一用力,雙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面板下扭動,彷彿在吶喊著要衝破這束縛。
剎那間,那原本緊緊束縛他的繩子,竟如同紙糊的一般。
“咔嚓咔嚓” 幾聲脆響,瞬間崩散開來,彷彿從未存在過。
阿貓光顧著噴水找樂子,壓根沒留意到潘安之這邊的動靜。
還在那兒傻笑著,沉浸在自己的 “歡樂水世界” 裡。
潘安之可沒閒著,他一個箭步如閃電般衝到鐵籠前,那速度快得都帶出了殘影。
雙手仿若兩把剛硬的鐵鉗,死死握住鐵籠上的鐵柱。
隨即,他大喝一聲,那聲音仿若洪鐘鳴響,震得鐵籠都嗡嗡顫動。
伴隨這聲怒吼,他雙手猛地發力一掰,只聽得 “嘎吱嘎吱”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
那鐵柱竟硬生生被他掰斷開來,就好像掰斷一根小樹枝那麼輕鬆。
這下,阿貓終於回過神來,他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蹦出來。
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如同見了鬼魅一般,滿臉驚恐。
他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過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