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梉接到戰報的同時,朱常瀛也拿到了清化捷報。
唯一不同點在於鄭氏戰報上寫的是洗劫府庫,屠戮百姓,而他這份戰報上寫的是開倉放糧,大赦百姓。
而這個時候,大軍已在吉公島駐紮四日。
沙袋堆起來的營壘有模有樣,甚至岸防炮都架起來四門。
港口暗樁也被清理乾淨,艦隊終於有了簡易停泊地。
這幾日同鄭軍有過數次小規模衝突,但幾發炮彈過去,鄭軍的船隻便掉頭就跑。老實說,這個意圖有些太過於明顯了。
現而今便艦炮也不需要動用,只要鄭軍船隻敢於靠近三里以內,岸防炮就會發揮作用。
朱常瀛沒有登岸,仍舊在旗艦上坐鎮指揮。
見到清化戰報自然心中歡喜,只可惜一點,便宜老丈人沒特釀的出兵,似乎完全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也罷,只要不給自己找麻煩,那就還是好泰山。
朱常瀛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南路軍順利佔領清化,那麼要不要改變策略,由騷擾改為長期駐紮呢?
想了想,還是不能夠。
馬江河道並不寬闊,不適合海船作戰,就還是洗劫一波轉身就走比較安全。
與此同時,在北部海域有發現鄭軍艦船蹤跡,似乎有截斷艦隊補給意圖。
但其實,本次作戰,艦隊中只有陸軍兩營共千人,其餘皆屬海軍序列。也就是說,戰艦本身攜帶的補給可以堅持相當長一段時間,不多不少也就三個月。
老子就沒有補給線啊,你截個屁補給哦。
升龍城,從親兒子背叛中剛剛緩過來的鄭松又被接連傳來的壞訊息搞的焦頭爛額。
回顧以往,他就不明白怎麼就莫名其妙被朱家小兒給盯上了。
哦,源於一場規模不大的邊境衝突。
而大明朝廷緊接著的一系列操作則更加致命。
阮氏攀附中原帝王,成為兒女親家;莫氏這個將死的枯木又特釀發了新芽;如今武氏也不聽調遣,觀望局勢。
至於自己的蠢兒子好吧,是他自己蠢!
但黎維新的狗急跳牆卻同大明朝廷的一紙敕封不無關係。
什麼時候大越國的國政同大明如此深切的聯絡在一起了呢?
是那個小賊!那個重新令大明開海的小賊!
只是小賊遲遲不入白藤江,而且從信報來看,他就沒有入江的意圖,是真是假?歷來中原王朝入寇大越可都是從白藤江直入升龍的啊。
不能出海,絕對不能出海,否則就中了明軍的詭計。
那麼如何破局呢?
一眾朝臣商議多日,也沒有拿出令鄭松滿意的答案。而且國庫真的見底了,難道還要再加稅?
“老三,時局艱難,你來說說,我該怎麼做?”
岸郡公鄭杜毫不猶豫道,“他不來,那咱們就去,他炮多又如何,只要能夠貼近火攻,未嘗不能戰而勝之。”
“二哥,不能對明妥協啊,倘若廢帝,這個朝廷可就分崩離析了,屆時我鄭家何處安身?”
“你的意思是,打?”
“打!一定要打!不打過如何能甘心呢。二哥,我親自去鎮守清化,便豁出命來也要保住清化不失。至於諒山,莫氏不過土雞瓦狗,只會偷偷摸摸罷了,成不了大氣候。”
“二哥不妨遣使封賞武敬恭,許以厚利,令其攻打莫氏。即便不成,也能暫時安撫其心,不至於又添一敵。”
“如此,二哥便可專心對付明軍。”
“只是我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那朱家小兒哪裡來的這麼多錢糧支撐久戰呢?”
鄭松喟然一嘆,“通商四海,大明物產何其豐富,自然遠非我大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