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麗莎不是女人的本名,至於她的名和姓,早已被他深埋心底不願揭開了。
她本蘇魯馬益人,華人稱泗水,她就是在泗水土生土長的華裔。
自從落在海盜手裡之後,她已經不記得被販賣過多少次,但她是堅強的,從沒有想過去死,在這骯髒發黴的窩棚裡她也會盡量讓自己過的好一些。
過眼的男人無數,練就了她的一副火眼金睛。
薩麗莎很清楚吳天佑別有所圖,但絕對不會是她這個人,可她實在也是沒什麼可以失去了呀。即便不同意,如果吳天佑自己去同老鴇談,薩麗莎也知道她還是躲不開被賣的命運。
就這樣吧,雖然她被男人騙過無數次,但她也無數次的騙過男人,薩麗莎早已經不想去分辨善惡了,只希望下一個男人不要叫自己太過噁心。
吳天佑就不錯,可這個可惡的傢伙從來只喜歡她的嘴
薩麗莎親眼見到吳天佑拿出十兩金子甩給老鴇,一張文書籤字畫押,然後她就揹著個小包袱跟著男人走了出來。
如果能騎著一頭驢子就好了,這樣看起來就像一個有了男人的正常女人,她心底裡燃起了絲絲希望之火,轉瞬便被自己掐滅了。
心懷希望,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吳天佑前所未有的冷靜,他不確定這個女人懷有什麼樣的心思,如果在酒館問話,她喊叫告發自己怎麼辦?所以他寧願花錢把這個女人帶出來,拉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問話。
重新回到船上,吳天佑把女人塞進船艙。
雖然他殺過人,但他自問沒有傷害過一個好人,而薩麗莎在他眼裡並不是壞人,他決定給自己的良心和女人的性命一個機會。
“薩麗莎,我接下來說的話每一句都是認真的,你仔細回答我,如果你撒謊,我和你都會死!”
薩麗莎已經隱隱感到不對勁,這絕對不是要風花雪月的樣子,房間裡還有兩名惡漢手持匕首抵住了她的後腰。
跑海人的命比她的命還要賤,薩麗莎不敢興起一絲一毫的抵抗。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你最近一次去荷蘭城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
“裡邊有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個紅毛鬼?”
薩麗莎眼淚掉了下來,“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去伺候人的。”
吳天佑眼神裡泛著兇光,惡狠狠的說,“這個回答我不滿意!”
匕首已經貼到了女人的肌膚,薩麗莎感受著刀尖上的寒意,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薩麗莎知道這個冷血男人要問什麼了,顫抖著說,“荷蘭城裡一大半的人都去圍困蒂多蕾了,你也看到了,港裡沒有一艘紅毛船,我猜城堡裡只有百來人吧。”
“圍困?這是怎麼一回事?”
“哦哦,這是我無意間聽幾個紅毛鬼閒聊時說的,好像他們強攻西班利亞城沒有攻下來,就準備困住馬尼拉來的紅毛鬼,把他們餓死。”
吳天佑的神情緩和下來,儘量以平和的語氣問女人。
“我知道你同朗布的人也認識,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的人麼?”
薩麗莎已經意識到了吳天佑想要幹什麼,她半捂著嘴,難以置信的說道。
“你瘋了麼,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的。”
吳天佑冷笑著,“這你不要管,你只告訴我在哪裡能找到朗布的人就是了。你放心,答應你的我一定做到,還你自由,給你富貴!”
女人的嘆息聲很無助,“等你活下來再說吧。”
吳天佑沒有同女人過多解釋,從女人口中得知一些資訊之後,就坐在船艙裡默默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