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幾份提案,朱常瀛打算花費點時間把所有提案都過一遍。
許多門類已經分好,擺在案頭。
朱常瀛坐下,迎面一摞提案貼著‘賀’字標籤。
從最頂拿過一本開啟來看,三百餘字,祝賀瀛王喜得貴女;第二本,提議為瀛王建生祠;第三本,提議瀛王給各縣土地封神;第四本,提議給某河建廟,祈禱風調雨順
一目十行,朱常瀛耐著性子看完,共43份,滿篇都是廢話,姓名一一記錄在案,還好沒有官員,都是各縣推舉出來的鄉望所為,有農有商有工。
朱常瀛不管他們出於何種心態,亦或者有何顧慮,通通打回去重寫。
批語:敬鬼神而遠之,求神不如求己,提案要有關民生經濟,其他廢話休提!
第二摞,貼著‘水’字標籤,38份。
這看著就舒服多了,有建議修堤壩防洪,有建議修水渠引水灌溉,有建議架設橋樑
且不說合理與否,起碼腦子裡有東西。
批語:擢各縣營繕、都水、農林三署會同提案人詳細勘查,當以一縣之整體規劃為宜規劃水利,再次提交議案審議。
第三摞,貼著‘路’字標籤,這個最多,竟有107份。
瀛州的路,真的都是人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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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有各縣縣治皆臨海,物資以海運為主,但隨著移民漸漸深入內陸,這路是不得不修的。
其實長史府已在勘查規劃一條貫通瀛州南北的官道,但顯然滿足這些零碎的需求是不可能的,各村都關注著村頭一畝三分地。
批語:官道8月初八動工,7月底圖紙分發各縣,提案打回各縣參詳,擢縣衙各署會同各村村正共商鄉道事宜,再次提交議案審議。
第四摞,貼著‘文’字標籤,21份。
這就很有看頭,到底都是文化人,論述有條有理,層次分明,有幾份提案很有意思。
一份言說4年教學太短,要求增設一年,並設立高等學堂,擇優錄取。
一份言說學堂宜按年齡分段,大齡者當設課堂單獨教學。
一份言說女子當相夫教子為宜,出入學堂有失禮法,是以應該取締女子學堂。
一份言說學堂當以經史子集為重,報請朝廷推行縣、府兩試,也即童試,考試透過之學子當可以童生身份參加福建院試,我瀛州選官宜當以此為依據,走科舉正途
21份,8份被朱常瀛丟進垃圾堆,比如那份洋洋灑灑三千字論述科舉的,至於取締女子讀書那份更不用提,都屬陳腐之觀念。你隨便說,爺爺只當你在放屁!
其餘13份批語:擢文教司詳議,拿出整體條陳再審。
第五摞為‘軍’,第六摞為‘商’,第7摞為‘政’,朱常瀛也都一一做了批語,或打回或詳議或參詳。
還沒到掌燈,三百幾份盡皆處理完,朱常瀛也並未覺得十分乏累,實在是這些提案太粗糙了些,以一個後世人的見識很容易就可推斷出其是否可行,略略思考便可給出評語。
當然,必須要是一個正常且有點文化的後世人,腦子秀逗的不算。
周總管對朱常瀛的效率早就習以為常,但閒人袁可立卻被直接驚呆。
閒下來,有侍從奉茶,三人對坐。
袁可立讚歎道,“殿下之勤政,老朽佩服。”
朱常瀛微微一笑,“我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談不到勤政,先生過譽了。”
袁可立思索片刻,說道,“這議政會設定,老夫似是略略摸出一些門道,大抵為官民群策群議,合理則用,不合理則棄,若如此,為何不置在長史府下,而是平級?”
“那是不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