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太監李鳳走了狗屎運,戴罪立功,苟全性命,追隨曹化淳清繳贓款去也。
文官暴跳如雷,對瀛王這種姑息養奸,任人唯親的霸道行徑表達出無以復加的憤慨。
瀛王殿下勉力安撫,表示你們的心情可以理解,可以告,但證據呢,原告呢,總不能僅憑你們紅口白牙一張嘴,就給李鳳定罪,皇帝的家奴只有皇帝能處置,去搜集證據吧,在我這裡唧唧歪歪木有用。
臨近黃昏,人去樓空。
幾名官員卻沒有走,偷偷摸摸,戰戰兢兢前來瀛王面前請罪。
無他,李鳳將他們給賣了,將他們如何暗中配合謀人田產房宅,分贓納賄的細節交代的清清楚楚。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從嚴?李鳳的軌跡為他們指引了一條出路。
瀛王劈頭蓋臉一頓罵,令他們上繳贓款,改過自新,以觀後效。
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手握罪證輕易便將這些狗才拿捏在手中。這樣的人不是一個,而是數十,官位最高者至四品,當初福建那場風波,也沒有牽扯到如此多的官員。
也許有另外一種可能,福建那場風波朱常瀛是發起人,但卻並沒有參與案件審理,許多罪行被官員刻意隱匿了。
不重要,這都不重要,朱常瀛暫時還沒有興致在官場肅貪,但若要在廣東迅速構建勢力,推行新法,那就必須保住這些人的狗命。
有了這些人,瀛洲的稅吏大軍才能在搜贓的同時,順勢接管整個廣東稅務,推行各項稅費,無形中的阻力將極大減少。貪官就是咬人的狗,沒有原則,而那些自詡清流計程車大夫,才是變法的最大阻力。前者拿錢辦事,後者既當又立。
這又是一場長期戰爭,朱常瀛把這份重任交給了曹化淳。
這邊安排下去,另一項改革又擺在案頭。
改革朝貢貿易體系!
說起這個來,那真是一把辛酸淚,如今的朝貢貿易非但沒有為朝廷紓解稅款,反而淪為各方勢力非法牟利的工具。
為何會這樣,就要從懷遠驛設定的最初目的說起。
成祖爺開拓海外,修懷遠驛以款待諸國貢使,互通有無,厚往而薄來。
但成祖爺又不傻,為什麼這麼做呢?那是有前提的,你得在政治、軍事上從屬於我,否則屁也休想拿到。從這個角度來看,懷遠驛的修建本質上是海外擴張的一部分,而非甘當冤大頭。
攻下安南,設立交趾布政使司就是成祖爺野心的鐵證。
可能是成祖爺走的急沒有將後事交代清楚?也可能完全沒有想到子孫後代都是菜逼?總之大好的局面很快就走了下坡路。
好聖孫放棄交趾,撤出南海,這座懷遠驛卻仍舊被保留下來,然而卻喪失了政治功能,淪為爭面子的排面。
貢使來朝,以物易物,貢一反三。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啊,導致各類南洋使者往來大明位元釀的鑽女人被窩還要積極。漸漸的,朝廷撐不住了,要辣麼多胡椒有啥用,窮人吃不起,富人用的也不多,給官員發工資既不能當飯吃又賣不出去。
舉國官員罵罵咧咧,苦胡椒久矣。
張太嶽就幹過拿胡椒給官員發工資這等事,結果胡椒賣不出去,以至於有官員家裡揭不開鍋,被逼的上吊自殺。
誰能想到啊,南洋的一粒胡椒,竟然逼死了萬里之外的京官!
沒辦法,面子裡子終究要選一個,於是乎中樞發下通知,規定各國朝貢船隻數量,能少則少,能別來最好別來。
但木有用,認爹這麼多年,豈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我就要來!
明爹沒有辦法,又出通知,來可以,但對貢品數量做出規定,至於富餘的,則准許貢品就地發賣。
瘋了,瘋了,要賺小錢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