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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治療
劉總走進診所時,步伐急促,手裡還握著一部不斷震動的手機。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領帶系得一絲不苟,皮鞋擦得鋥亮。他的面容嚴肅,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然而,他的臉色略顯蒼白,眼下的黑眼圈透露出長期的疲憊。
“抱歉,醫生,剛剛接了個緊急電話。”他坐下時,手機依然放在手邊,彷彿隨時準備處理下一件“重要事務”。
我微笑著點頭,“沒關係,劉總。請隨意放鬆,這裡是你的時間。”
他勉強笑了笑,但身體依然緊繃,彷彿隨時準備起身離開。
“能告訴我,是什麼讓你決定來這裡的嗎?”我問道。
他嘆了口氣,“我妻子說我太沉迷工作了,連家都不顧。她覺得我需要幫助。”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彷彿這只是妻子的“小題大做”。
“那你覺得呢?你認同她的看法嗎?”我繼續追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手機螢幕,“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公司離不開我,我必須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
我點點頭,“聽起來,你對工作有一種強烈的責任感。這種責任感讓你感到壓力很大,對嗎?”
他苦笑了一下,“壓力?當然有。但這就是我的生活,我習慣了。”
我注意到他的語氣中有一絲自我防禦,於是決定換個角度,“劉總,你能回憶一下,最近一次和家人一起度過的愉快時光是什麼時候嗎?”
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最近……好像很久了。上個月兒子的生日,我本來答應陪他去遊樂園,但臨時有個重要會議,只能取消了。”
“當時你兒子的反應是什麼?”我輕聲問。
他的表情有些愧疚,“他很失望,甚至沒和我說話。我妻子也很生氣,說我總是食言。”
我點點頭,“聽起來,你的家人很需要你,但你卻因為工作無法滿足他們的期待。這種矛盾讓你感到內疚,對嗎?”
他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是的,但我能怎麼辦?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能不管。”
我溫和地說:“劉總,我們今天的目標不是否定你的責任感,而是找到一種方式,讓你既能履行工作職責,又能兼顧家庭。你願意嘗試嗎?”
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當然,我願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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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治療
一週後,劉總再次來到診所。這一次,他的神情比上次稍微放鬆了一些,但依然帶著一絲疲憊。
“這周過得怎麼樣?”我問道。
他苦笑了一下,“還是老樣子。公司的事情一大堆,我幾乎沒時間休息。”
“上次我們談到,你希望找到一種平衡工作與生活的方式。這周你有沒有嘗試做一些改變?”我引導他。
他搖搖頭,“我試過早點回家,但一到家就開始處理郵件和電話會議,根本停不下來。”
我點點頭,“聽起來,工作已經侵入了你的私人時間。你有沒有想過,這種‘停不下來’的感覺,可能源於某種深層次的心理需求?”
他皺了皺眉,“心理需求?我不太明白。”
我解釋道:“從精神分析的角度來看,工作狂傾向往往與內心的不安全感或對自我價值的過度依賴有關。你覺得自己必須透過工作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否則就會感到焦慮或空虛。這種模式可能源於早期的經歷,比如童年時期對成就的過度追求。”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小時候,父母總是要求我考第一名。他們說,只有成績好,才能有出息。”
“所以,你從小就被灌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