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嵐的加入,為這支進入薊都的隊伍增加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珞瓔公主自從子嵐到來之後,似乎愈發的驕縱,無論是對子嵐還是對秦開,動輒打罵,脾氣也愈發暴躁。
子嵐似乎從來都不動怒,臉上永遠掛著迷人的微笑。
反倒是秦開對於這個嬌慣至極的女子,心裡愈發沒有好感。
十多天的艱難跋涉,出了令支邑的管轄,路一下子變得窄了起來。
秦開終於明白秦朗所說的父親在令支邑修築馳道的好處來。也明白尤其是在邊疆地區,路途的通順實則有大益於邊疆的穩定發展。
終於抵達薊都北城門,望著眼前雄峙於華北平原上的這座巨城,秦開感慨萬千。去年因為擔心秦無衣嫁人,自己千里迢迢的趕到薊都,連門路都摸不著。甚至還在這裡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
沒想到訣別數月,自己又一次站在了這座城門前。
沒有幾百年的歲月積累,是無法達成這樣一座拔地而起的雄城。
子嵐從戰車上下來,他並不騎馬,因為在當時的兵種中,車兵是作為貴族兵種而存在的,騎兵和步兵則更多地是地位低下的代名詞。
所以他對秦尚棄車選馬,頗有微詞。
城門的守門校尉早已經奔過來迎接,不過令人驚訝的是,他們似乎對子嵐的尊重甚至比公子職的尊重更加明顯。
秦朗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眼睛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
秦開有些生氣,他可不管子嵐有多麼的權勢熏天,反正終究是對手,也沒有必要假惺惺的假裝和好。
就在這時,忽然從旁邊衝出一個滿身血汙的老漢來,老漢一下子跪倒在秦開的馬下,大聲的喊道:“大人,大人,你要替我們碣石村三百餘口做主啊。”
老漢的到來,一下子讓整個軍隊都戒備起來。秦朗以為有刺客,忙馳馬過來,問道:“出了什麼事?”
秦開從馬上下來,看著這個老漢,對秦朗說道:“大哥你看,這個老漢攔了車駕。”
一旁的子之看見這個老漢,向身旁的一個校尉使了一個眼色。
那校尉忙喝道:“大膽刺客,居然敢公然攔王妃車駕,來人,給我抓起來。”
他惡狠狠的帶幾個士兵過來,試圖將老漢抓起來,那老漢看見那幾個膀大腰圓的武士,眼神中現出驚恐的神色。
說道:“是你們,是你們,是你們屠了我們碣石村。”老漢又是驚恐又是氣憤,一張樹皮一般的老臉上老淚縱橫。
秦開擋在老漢面前,冷冷的看了校尉一眼,說道:“放肆!”
那校尉卻也並不懼怕,他們是子嵐的部下,一切命令唯子嵐是聽,就連將軍市被的命令都可以不理睬,更何況只是一個從未謀過面的少年郎了。
“我們在抓刺客,你想做什麼?”那校尉看著秦開質問道。
秦開說道:“老漢所說的碣石村屠殺案是什麼意思?我倒要問問你們,你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般急著殺人滅口。”
那校尉冷笑道:“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裡質問於我?”
秦開冷笑道:“區區一個領兵校尉便這般狂妄,到底是誰給了你權力。”
這時候,公子職走了過來,聽見喧鬧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秦開還沒有說話,那校尉則先淡淡的向公子職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回公子殿下,有刺客驚擾王妃車駕。”
公子職還沒有說話,那校尉居然一下子就闖過來,就在秦開都沒有注意之時,一刀捅在了那老漢的肚子上。
老漢反應都沒反應過來,便被一刀斃命。
秦開以前並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直到此時才明白相國子之一系已經擴張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