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快點趕到大姐家,是抄近路去的。直接趟過那條河,一路噼裡啪啦地跑,不到20分鐘就到了大姐家。
那舒癲子已經休息了一會,正握緊拳頭準備繼續打姐姐。姐也真是手善,她居然拿著一把蒲扇打回去。那能打個啥?就跟給孩子拍蚊蟲似的。
我一眼瞅見屋內的情形,看旁邊只有一個搪瓷杯子,直接抄起來,對著他的頭用力一拍。只聽‘砰’的一聲,他的額頭上立馬起了個大包。
這一下,可能把舒癲子的酒給打清醒了。他睜大眼睛一看是我,就沒敢還手。
我大聲質問他:‘你還打不打我姐?打不打?趙常躍正在找人呢,過幾天還會過來跟你好好談談。’
他一聽這話,立馬跪下求饒:‘不打了不打了。蓮華你就放過我吧。’
跟他說完這些,我也沒多停留。姐要留我吃飯,我想著他們家鬧成那個樣子,也不太好留下來吃飯。而且你們在家沒人做菜,我就趕緊回來了。
不過,我覺得二外甥生氣了,他心疼他爸,覺得我不該打他爸爸。也不想想,是他媽媽生了他、養了他,他爸出啥力了?他爸打自己的媽媽,他咋不心疼自己的親媽?”
趙常躍聽後也很氣憤:“這癲子總是打人實在可恨。我已經找了幫手,明天就去找他好好談談。我也會跟二外甥談一談。”
向蓮華手腳麻利,不到十分鐘就把菜炒好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匆匆吃過飯,接著便洗漱,隨後各自就寢。
第二天正好是趕集日,向蓮華早早地去市場上買了菜回來。剛回到商店坐下,她就大聲笑:
“剛剛在路上遇到趙平老師,他說在市場上看到了舒癲子,額頭上用紗布纏了一大圈。大家都是認識的人,趙平老師就順嘴問他是咋回事。舒癲子說:‘是我小媽打的呢。’”
向蓮華邊說邊不住拍著自己的大腿,笑得前仰後合:“這舒癲子啊,平日裡喜歡打老婆,遇到比他強的人又慫得很,不過說話也是蠻辛辣的。”
“他為啥說是小媽打的?”
“他這是罵我是他後媽。”
商店裡大多是女人和孩子。那時國內經濟還是以農業生產為主。女人體力不如男人,沒有太多賺錢機會,孃家也不會給她們分財產。
女人到了一定年齡,只能靠嫁個男人給自己找個家,嫁人才有地方住有衣穿有飯吃。不然,在孃家待久了,有嫂子或弟媳的,會各種嫌棄你。沒有兄弟的,多數也有姐妹。待在家裡就會有人對你各種說道。
嫁人後,孃家兄弟多的,夫家有所顧忌可能對你好一點;如果孃家沒有兄弟,男人下手時更是肆無忌憚。村裡的媳婦,有幾個沒被男人家暴過?
同為女人,聽到這話,大家都會笑話那個慫男人。但笑完之後,又會替女人心酸,也替自己悲哀:若有其他出路活下去,誰會忍氣吞聲跟家暴男繼續生活?
第三日早上8點多,趙常躍約好的三個人到了,都是跟他一起到處收山貨的夥伴。幾人都是壯年,成天四處跑收山貨,體力自然比那位成天放鴨子的人要好上不少。四人神色嚴肅,腳步匆匆,打算直接趟河去大姐家。
向蓮華知道他們不會留在大姐家吃飯,就在家中準備午飯。米飯已經蒸好,菜也備好了,只等下鍋。等到快中午了,才看到趙常躍四人回來。
向蓮華手腳麻利地炒好菜,趙予舒幫忙把菜端上桌。“小姑父、曉華叔、蔡伯父,吃飯啦!”
趙貴園和趙蔡林都是不怎麼多話的人,只是埋頭吃飯。
曉華叔一直都是笑容滿面的樣子。看到滿桌的菜,誇讚道:“嫂子廚藝就是好,這麼多菜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覺得好吃,你就多吃點。”
等大家吃過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