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步。那股力量,既然是他體內的某部分,那麼它便應當屬於他,無論它多麼危險,無論它背後蘊藏著多麼恐怖的力量。
虛忽然輕笑一聲,打破了沉默:“你很堅決,”他的話語平靜,卻帶著一種隱隱的嘲諷,“但你終究是個少年,你不懂,力量的代價從來不是你能想象的。你以為拒絕了我,便能掌控這一切。但你錯了,歐陽子夜,真正的力量,往往意味著無法承受的重擔。”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歐陽子夜終於忍不住發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你說的這些,我早已聽膩了。我不過是想要活下去,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到底在計劃什麼。我只知道,我的命運不由你來掌控。”
虛的目光依舊冷漠,似乎沒有因為歐陽子夜的怒火而產生任何波動。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命運是無情的,而你,卻自以為可以抗衡它。你以為憑藉一腔熱血和那股混沌之力,你就能改變一切,但你錯了。你不過是一個棋子,別無選擇。”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你還要出現在這裡?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無法逃脫?”歐陽子夜冷笑,目光犀利地盯著虛,“難道你就滿足於讓我在你眼前低頭?”
虛不為所動,依舊微笑著:“你不低頭,又能如何?你以為我在乎你的一點反抗嗎?你不過是那股力量的容器罷了,容器一旦破碎,所剩的不過是空虛。”
歐陽子夜感到一陣寒意侵入心頭,他忽然想起了那股曾在他體內肆虐的力量——混沌之力。那股力量像一條沉睡的巨龍,靜靜地潛伏在他體內,卻總在某個時刻讓他感到自己被那無形的束縛緊緊纏繞。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逐漸被這股力量填滿,彷彿在一瞬間,他與這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失去了聯絡,獨自漂浮在一個無盡的深淵中,找不到任何出口。
他試圖呼吸,卻發現呼吸變得極其困難。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彷彿它每跳動一次,就像是要撕裂他的胸膛一般。歐陽子夜感到自己即將失控——而那股力量,也似乎在這一刻感受到了某種召喚,開始蠢蠢欲動。
“夠了。”歐陽子夜低聲呢喃,聲音虛弱,卻堅定。他的雙眼緊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那股力量似乎正在他體內瘋狂湧動,帶著極致的灼熱與冰冷交織的感覺,如同刀鋒在他的血液中翻滾,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劇痛。若是再不控制住自己,恐怕他真的會被這股力量吞噬,成為虛所說的——那個容器。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住體內不斷翻湧的混沌之力,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虛身上。
虛依舊沒有動彈,似乎完全不在乎歐陽子夜的掙扎,眼中只有那種令人生畏的冷漠。歐陽子夜從虛的眼中讀出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平靜,那是對生死、命運和一切的徹底超脫。歐陽子夜愈發明白,這個虛,早已經超越了所有人類的束縛,他所追求的,並非一個簡單的目標,而是一種可以主宰萬物、操控一切的至高存在。
“我不怕你。”歐陽子夜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前更加沉穩,“你想要混沌之力,但我不會輕易交給你。你可以殺了我,可以毀掉我,但我不會放棄。”
虛的笑容逐漸收斂,臉上那層冷漠的面具顯得愈加深邃。他沒有說話,默默地轉身離開。
歐陽子夜的目光緊隨其後,心中充滿了疑問和警惕。虛為何突然離開?他難道真就放棄了從他體內奪走那股力量的計劃?歐陽子夜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因為他清楚,虛從未真正打算放棄,他的目的是讓歐陽子夜心神不寧,讓歐陽子夜感受到無法逃避的無力感。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子夜終於轉身離開了懸崖。他的雙腳踩在堅硬的岩石上,心中漸漸平靜下來,雖然那股混沌之力依舊在體內洶湧澎湃,但他已經學會了如何與它共處。也許,這就是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