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對錯,只因不得不如此。
相比莫長生在來到修真界後,才見到了自己這位親哥哥,風烈陽卻是真真切切和莫長憂同床共枕十五載的那個人。
縱然那時的風烈陽神智不清,心智如同幼童,可是,正是心智如幼童,才能更加敏銳而準確地記住了莫長憂的種種行為和神態。
心智不清時的風烈陽或許不懂得莫長憂那時在想些什麼,然而風烈陽腦袋裡的奇石被取出,神智清醒後,他卻能清清楚楚,無比理智的分析曾經的莫長憂的一言一行。
他比莫長生更要了解莫長憂。
他知道莫長憂溫順可欺識時務的外表之下,是多麼的驕傲;他知道莫長憂看向他的目光裡,除了表面的無可奈何的順從之外,更多的卻是厭惡和憤怒;他更知道,莫長憂比莫長生想像的還要在乎這個弟弟,這個莫長憂在修真界唯一的親人……
風烈陽更知道的是,如果他不用這種手段佔據莫長憂身邊的位置,他根本不會得到莫長憂除了恭敬和疏離之外的目光。
莫長憂只會狠心的將有他的過往的記憶全部埋葬起來,將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來對待,不靠近,不接近,恭敬,疏離,拒絕。
這將是莫長憂對待一個和他沒有關係的風烈陽的態度。
風烈陽只要一想到莫長憂會這樣待他,便覺錐心刺骨之痛。
他亦希望自己能徐徐圖之,討取莫長憂的喜歡,可是,那有可能麼?
他和莫長憂有著那樣不堪的過往,莫長憂見識了他痴傻幼稚的十五年,他也見證了莫長憂無可奈何、任人宰割的十五年;即便他不是有意想要害得莫長憂道基毀損,可是,故意傷害莫長憂的卻是他的親生母親,直接傷害莫長憂的更是他自己,如此種種,風烈陽完全可以猜得到莫長憂就算不恨當年痴傻的他,也會恨他的母親入骨。
然而若要接受他,卻也要接受他的母親,彎腰敬茶,孝順長輩。
莫長憂又如何能忍?如何肯忍?
且風烈陽本身就是個無趣之人。沒有莫長憂的時候,他的生活中只有四件事,見母親和師尊,修煉,歷練,煉器。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不懂得如何討好莫長憂,不懂得說情話,甚至不如痴傻時的他整日帶著笑容,現在的他,面容僵硬如冰山,少有笑容。
風烈陽曾經化出一面水鏡認真觀察水鏡裡的自己,從始至終,都不覺得莫長憂會喜歡上這樣的自己。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隔著那樣不堪的過往和一個他無法擺脫亦不能擺脫的風千幻。
若是沒有機會,風烈陽或許不會這麼做,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機會近在眼前,風烈陽無法說服自己拒絕這樣一個可以霸佔莫長憂道侶身份的機會。
縱然這個法子卑鄙不堪,縱然他從莫長生口中得知,莫長憂現下的修為,已然不需要他的&ldo;保護&rdo;,風烈陽亦不悔。
&ldo;我不後悔我所做的事情。但是,錯了終究是錯了。&rdo;風烈陽轉過頭,繼續一步一步走向風千幻,&ldo;這個懲罰,我亦接受。&rdo;
莫長生才不在乎風烈陽後悔不後悔,在他看來,風烈陽純粹是腦袋有問題,才會愚蠢地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逼的他不得不現身‐‐莫長憂待他好,難道他待莫長憂就不好?風烈陽又如何能自以為是的覺得,只要風烈陽&ldo;娶&rdo;的是個假的,他就會放著莫長憂的名聲不管,膽小的不敢出現?
況且,自從他以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散修盟時,就早早做好了重回逍遙宗,闖逍遙秘境的準備,風烈陽的雙修大典,只是讓他將這個計劃提前了幾日而已。
莫長生不在乎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