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整個“清風寨”張燈結綵,掛上了紅綢,佈置了喜堂,準備等吉時一到,便拉了甄姜來拜天地。
此時,甄姜和錦繡正被關在一間柴房裡,手腳都牢牢綁縛著。
錦繡年紀小,哪裡見過這等陣仗,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珠淚漣漣。
“小姐,咱們……咱們會不會死啊……嗚嗚……”
甄姜此刻也是害怕極了,但身為世家貴女,自小便受教誨,無論何時都不能失了大家閨秀的風範。
甄姜強忍懼色,毅然道:“身死事小,失節事大。我身為甄家的女兒,萬不能受辱於賊,真到了難以挽回之時,我必咬舌自盡,以保全清白!”
錦繡滿眼淚痕,眼中懼色更加濃重:“小姐……嗚嗚嗚……”
“錦繡,對不起,若不是我弄丟了玉佩,也不會連累你至此。”
“小姐你別這麼說,都怪……都怪那個登徒子,定然是和他糾纏的時候,才掉了玉佩的!”
“錦繡,不可胡說,這關張公子什麼事……”
“小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替他說話!”
二人正自說著,只聽“啪”的一聲,柴房的門被人重重地推開。
一個婆子帶了幾個粗使丫頭,拿著喜服走了進來。
那婆子一見甄姜,賠著笑臉道:“哎喲,這姑娘真是生得花容月貌,就跟那畫裡的人似的,難怪大當家的見了也不能自拔了呢。姑娘,快換上喜服吧,這吉時都快到了,可別讓大當家的等急了呀!”
婆子說完,朝身邊的兩個丫頭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丫頭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地解開了綁縛著甄姜的繩索,隨即便拿了喜服往她身上套。
“你們……你們幹什麼!我不穿!”甄姜手腳解開,立刻掙扎起來。
“你們這幫惡人!放開我家小姐!”一旁的錦繡大急,可手腳都被綁住,想幫忙也幫不上。
那婆子一見,頓時變了臉色,走到錦繡身旁,“啪啪”兩聲,便甩了她兩個耳光。
“錦繡!”
那婆子叉著腰,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說道:“姑娘。我勸您還是識相一些,這丫頭還能少受些苦。不然,我就將她弄到我那‘醉紅樓’去,婆子我可多的是手段去料理她!”
一聽這話,錦繡頓時嚇了一跳。
她年紀雖小,但也知道那“醉紅樓”是何等地方。
甄姜無奈,只得說道:“你們別為難她,我……我跟你們去就是。”
“小姐……”
“這就對了,姑娘,請更衣吧。”婆子一聽,又掛上了笑臉。
就這樣,甄姜含著淚,半推半就的換上了喜服。
山寨之中沒有太多講究,梳妝打扮也沒有,那婆子從袖子裡拿出一團紅綢絲帕,只當是蓋頭,蒙在了甄姜的頭上,便叫丫頭將她帶了出去。
前廳之中,絡腮男早已穿上大紅長衫,胸前帶著紅花,其餘一眾土匪則分立兩旁,靜待新人到來。
不多時,婆子和那兩個丫頭便扶著甄姜走了進來,周圍的土匪頓時一陣嬉鬧。
紅蓋頭下,甄姜身子微顫,眼淚不禁劃過臉頰。
真的,結束了嗎?
沒想到我堂堂甄氏女兒,今日竟要死在此地!
爹,請恕女兒不孝!
甄姜正自傷心,婆子高喊一聲吉時已至,便要二人拜堂。
一旦拜了堂,便是夫妻,絕難更改,甄姜豈能甘願?當下,甄姜將心一橫,心中暗道:“爹,二哥,三哥,姊妹們,阿姜去了……”
甄姜想著,便將舌尖抵在齒邊,欲要咬下。
就在千鈞一髮之時,忽聽得一陣破空之聲響起。緊跟著,一個土匪嘍囉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