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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奚想象中的大雪並沒有到來,但是氣溫倒是實打實的驟降了。
即使房間裡溫度適宜,但賀縛蒼醒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
大手朝著旁邊一摸,摸了個空。
“嗯?”
他的奚奚呢?
昨天晚上睡著之前還拱進被子裡,只剩一條毛尾巴在外面亂動,怎麼現在不見了?
什麼時候走的?
賀縛蒼大手碰了一下冰涼的被窩,感受著裡面的溫度,猜測奚奚應該很早就離開了。
原本惺忪的睡眼恢復平時的銳利,視線落在房門上,沒有被開啟的痕跡。
在床上坐起來,賀縛蒼掃視一圈,最後在落地窗前看見一個大鼓包。
那個大鼓包被窗簾包圍,偶爾還能看到窗簾隨著不明生物的呼吸一起一伏。
“……”
也不知道在那裡待多久了。
賀縛蒼掀開被子下床,邊走邊想,該不會是他睡著了,奚奚就跑了吧。
來到窗前,賀縛蒼拉開厚重的窗簾,看到了一隻正在睡覺的哈士奇。
小狗將自己團成了一個實心的圓餅狀,一張小臉深深陷進尾巴上的毛毛裡,只露出鼻子在外面呼吸。
賀縛蒼彎下腰,半蹲在地上,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小狗的身體。
黑色的背毛摸起來涼絲絲的,但是……大手移到這張圓餅的中間,肚子摸起來異常滾燙。
不知道是不是圓餅形狀保溫,賀縛蒼覺得奚奚的體溫有些高。
而後皺了皺眉,他發現奚奚的呼吸聲好像比平時更粗重一些。
雖然平時也不輕,但是起碼不像現在這樣,一呼一吸之間伴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沉重感。
男人用手碰了碰小狗的腦門,短暫地放在上面一會兒。
不是錯覺,確實是整個身體溫度都變高了。
賀縛蒼垂眼看著沒有醒過來跡象的小狗,輕輕叫了一聲。
“奚奚?”
“呼……呼……”
回答他的是持續傳來的呼吸聲。
這下賀縛蒼不再猶豫,雙手抱起半大的哈士奇,將他穩穩地放到床上,順便將被子在身上。
做完這一切,男人拿起旁邊床頭櫃上的手機,抿著嘴唇打了個電話。
……
白奚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在一片大海中游蕩,時不時就被海浪推著在原地打轉,更有幾個浪花澆在他身上。
被水打溼的感覺很不好受,白奚忍不住哼唧兩聲。
迷迷糊糊間,白奚睜開眼睛。
他以為自己把眼睛睜得很大,其實只睜開了一條縫隙。
啊。
他和賀縛蒼的臥室裡怎麼多出來一個人。
不應該是一人一狗的配置嘛,怎麼變成了兩人一狗。
而且另一個人的衣服還是白色的,怎麼看怎麼像……
白奚垂死病中驚坐起,一雙藍色的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對面的兩人。
不是,你倆揹著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還有,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在窗邊睡著的,怎麼一睜眼又回到床上了?
白奚有一肚子話想說,但奈何腦袋睡醒了,嘴巴還沒清醒。
白奚疑惑,房間裡的兩個男人也沒好哪兒去。
狗眼瞪大的模樣嚇得兩個大男人結束對話,全部朝床上看過去。
賀縛蒼先是沉眼看了片刻,然後走過來,撫摸著白奚的腦袋,輕聲說道。
“奚奚,你生病了。”
鏟屎的在說什麼?
白奚覺得莫名其妙。
“嗷嗚?”
生病了?